慕子茗心知師妹的脾氣,就算被打怕了,隻怕江山難改,自然不會讓她再做丢人之舉。
雖是如此,青雲宗的弟子仍是覺得面上火辣辣的,不敢吭聲。
作為大宗門的弟子,他們素來都受其他修煉者羨慕和尊敬的,何時如此丢臉過?不管是先前慕珊出口成髒,還是現在被逼着立誓,對青雲宗的名譽都有極大的影響。
可他們能怎麼辦?
不說這事本就是慕珊先挑起的,加上秦紅刀守在這裡,這位赤霄宗的大師姐恩怨分明,對就是對、錯就是錯,隻站在理的一方,不會因為對方身份來曆不俗而偏坦。
隻能說,今天聞翹能赢得如此漂亮,又解決掉和慕珊之間的恩怨,秦紅刀功不可沒。
若是沒有秦紅刀,光是慕子茗一人就完全可以打壓他們,聞翹也沒辦法胖揍慕珊一頓。
慕子茗心裡也同樣清楚,他心頭惱怒秦紅刀,又不能和她翻臉,全程繃着臉,深深地看了一眼聞翹和甯遇洲二人,托起慕珊虛弱的身體,便要離開。
“等等,我們還沒比呢。”秦紅刀攔住他。
慕子茗臉皮抽搐了下,忍耐地說:“秦師姐,我自知實力低下,和秦師姐無法比,自動認輸。”
“這可不行。”秦紅刀微擡起下巴,“我許久未和慕師弟切磋,如今得了閑,不如咱們打一場。”
可他不想和她切磋。
切磋的結果怎麼樣,慕子茗心知肚明,他又不是受虐狂,所以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和秦紅刀打。
秦紅刀是個執拗的,她的決定除了她師父外,無人能改,慕子茗更不能。
最後慕子茗隻能應下。
周圍那些還未離開的修煉者激動起來,頓時将剛才的事情抛諸腦後,緊緊地盯着走到空地上的兩人,其中還夾雜着幾道隐忍不住的噴嚏聲。
原來是剛才慕珊用來偷襲的紅煙的威力還未退,明明難受得緊,那些修煉者仍是不肯離開,隻是用手緊緊地捂着通紅的鼻子,繼續觀戰。
聞翹将慕珊立的字據收好,朝甯遇洲抿嘴笑了下,梨渦微綻,又甜又軟,十分可愛。
“闵姑娘,你真厲害!”盛雲深激動地說,“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打壓那大小姐的氣焰。”
作為赤霄宗年輕一輩的弟子,盛雲深和慕珊也是認識的,甚至可以說是不打不相識。
慕珊不是好脾氣的人,盛雲深也是赤霄宗的天之驕子,兩人都是被長輩們捧在手心裡寵着的,容易看對方不順眼。加之慕珊又是姑娘家,兩人起沖突時,衆人都會偏向慕珊,久而久之,慕珊的氣焰更盛,反倒襯得他是個愛欺負女修的小人似的。
盛雲深非常不待見慕珊。
這會兒見到慕珊吃虧,盛雲深十分高興,不枉他拖着虛弱的身體也要過來看好戲。
甯遇洲摸了摸小妻子的腦袋,笑道:“阿娖真棒,剛才戰鬥裡的布局非常好。”
聞翹眉稍眼角都流露出笑意,顯然被誇得很開心,她将跳過來的聞兔兔抱住,摸出一顆靈丹喂給它。
旁邊瞥見這一幕的修煉者瞪大眼睛,爾後心中悲傷不已。
連兔子吃的都是極品靈丹,這年頭,真是人不如兔。
慕子茗應戰後,将慕珊交給青雲宗的弟子扶着。
看到慕珊慘兮兮的模樣,青雲宗的弟子心頭發懸。
在他們心裡,慕珊小師妹一向是光鮮亮麗的,一襲粉衣,俏麗活潑,可愛嬌憨,雖然嬌縱任性,但有人寵着,為她收拾爛攤子,她隻需要這般活潑放縱就好。但此時看她,頭發一縷一縷地黏在頰邊,沾着泥和不知道什麼的腐物,臉蛋紅腫不堪,青紫交錯,眼角都被打破了,還沾着一臉血,實在看不出原來的嬌俏美麗的模樣。
要不是親眼看到她被打成這樣,他們根本就認不出這是他們那嚣張的小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