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隻是個開始。
接下來的路,湯烨霖走得驚險萬分,好不容易遇到幾個同樣掉在附近的修煉者,卻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心懷惡意,逃命時偷襲他,趁機将他推向身後的妖獸,害得他差點命喪此地。
再次激活玲珑寶珠撿回一條命後,湯烨霖又經曆了好個險地,一路險象環生地逃離,最後陷在一片怪模怪樣的妖植群中,被無數的肉觸捆住,欲将他送進那張大嘴、露出利齒的花苞。
湯烨霖:“……”命苦!
眼看他就要被那植物的花苞吞下去,一道白影閃過,捆着他的肉觸悉數斷裂。
那斷口處宛若血肉之軀,竟然朝他噴了一臉的血,而且那肉觸的斷口看起來真的和血肉差不多……啊啊啊啊,這到底是什麼奇葩的植物類妖獸?
湯烨霖摔在地上。
捆着他的肉觸因為被割斷,從他身上松開,落到地上時,宛若一條條巨大型号的蚯蚓,在周圍不斷地蠕動着,怎麼看都有些惡心。
“你沒事吧?”
湯烨霖擡起一張被糊了血的臉,看清楚來人時,驚訝道:“甯公子?”
甯遇洲嗯一聲,沒等他說話,擡手朝那彎下枝頭,欲要咬他們的花苞彈出一顆靈丹。
那花苞張着巨口,像人一般将那顆靈丹吞下去,打了個嗝,然後枝頭上的那碩大的花苞像被太陽曬恹的植物一般,花苞繼續垂落下來,壓得那枝杆都彎下。同時周圍那些張牙舞爪的肉觸也跟着軟軟地垂落,像拂風的柳條,輕輕地晃動,再無殺傷力。
湯烨霖看得一陣稀奇,忍不住想,倒黴這麼多天,他這算是轉運了嗎?
這是第一次不用正面剛,就能将追殺他的東西解決——雖然不是他解決的,但湯烨霖還是挺感動的,趕緊起身,一把抹去臉上的血,誠懇地朝甯遇洲道:“甯公子,剛才謝謝你啊!還有聞兔兔,也謝謝你及時救我。”
聞兔兔跳到甯遇洲的肩膀上,驕傲地擡了擡下巴,兩隻長耳朵抖動着。
甯遇洲将地上斷落的肉觸收進儲物袋,漫不經心地問:“湯公子一直在這附近?”
“不是,我進入秘境時,摔到一個臭沼澤裡,後來又遇到一群妖獸……”
湯烨霖格外心酸地将他一路的倒黴經曆說了,不由想念一起進入秘境的那群大湯團,總覺得應該大湯團們搶了他的運氣,所以他才會這麼倒黴。
湯家的傳統便是如此,在運氣方面,講究此消彼漲,一方幸運,一方便要承受不幸,維持一個平衡。
所以湯氏弟子們在外行動時,都會幾個湯團結伴而行,這樣幸與不幸都在一起,如此便能維持一個平衡,雖說運氣算不得多好,但至少大家都不會太倒黴,能安安穩穩地渡過危機。
這也是湯氏弟子一直能如此團結的原因。
甯遇洲聽罷,沒發表什麼意見。
湯烨霖能遇到他也是很高興的,在他心裡,甯公子已經被他神化,厲害無比,但他也不好意思提議和他一起行走,隻好眼巴巴地看着他。
等看到甯遇洲竟然指使聞兔兔去砍那植物型妖獸的肉觸,湯烨霖好奇地問:“甯公子,你這是要做什麼?用不用我幫你?”
甯遇洲看他一眼,有些嫌棄,“湯公子還是将自己打理幹淨再說。”
小湯團一路摸索打滾逃命至此,能活下來不容易,渾身髒兮兮的,剛才還被噴一臉的血。
湯烨霖哦一聲,又是捏除塵術,又是捏水訣,将身體都清理一遍,然後主動去幫甯遇洲砍那些肉觸,一邊問他秘境的情況。
甯遇洲漫不經心地道:“我也不清楚,我來到秘境後,便一直在這裡。”
湯烨霖啊一聲,距離他們進入秘境後已經過了十來天,甯遇洲一直待在這裡,是走不開,還是其他原因?
甯遇洲瞥他一眼,“這裡有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