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人身，一半魚尾。”
聞翹脫口而出：“那豈不是不人不妖？”
甯遇洲：“……”
聽到自家小妻子對海族的認知，甯遇洲輕咳一聲，說道：“他們可以稱為鲛人，泣淚為珠，織水為绡，織幻為器。鲛人所織之龍绡，防禦力非常強，若是煉制成法衣，可擋元皇境修煉者一擊。”
聞翹有些赧然，看來是她誤會了。
沒辦法，世人對妖修的認知非常明确，妖獸修煉化形後，已然可以稱之為“人”，完全脫離獸性和獸身的束縛。這海族乍然一聽，竟然是半人半魚，身體還留着獸類的特征，豈不就是不人不妖？
甯遇洲覺得聞翹心直口快的那句評論海族的話挺像那麼回事的，忍不住掩嘴悶悶地笑起來。
他很久沒被人逗得這麼樂了。
聞翹哪裡沒看到他笑，面上越發的赧然，趕緊轉移話題，“夫君，那些海珠兒又是什麼？”
那些粉衣女子給她的感覺非常奇怪，明明雙目黯淡，宛若傀儡人，但她們身上卻有濃厚的生命氣息，讓人知道她們其實是一種生靈，并非沒有生命的傀儡。
“海珠兒是海族用秘術煉制出來的仆獸，她們的本體其實是一些沒有靈智的低階海獸，經過海族用秘術煉化後，化為人形，能聽得懂簡單的命令，是海族特地煉制出來伺候他們的仆獸，海族為她們取名為海珠兒。”
聞翹恍然，“這麼說來，海族确實挺厲害的。”
怨不得藍錦裳介紹那些海珠兒時，神色有幾分驕傲，想必能用得起海族的仆獸，對于海中的妖修而言，是一種身份及力量的像征。
甯遇洲微微一哂，并不接話，将沏好的茶倒了一杯出來，推到聞翹面前。
聞翹捧起茶喝了一口，茶香在唇齒間散開，再看對面清雅端方的男子，隻覺得好久沒有這般悠閑。
自從他們拜入赤霄宗後，不是忙着修煉，就是忙着參加各種秘境試煉，很少像在東陵那般，夫妻倆能安靜閑适地坐下來喝茶。
如今倒是難得清閑下來。
聞翹喝完一盞茶，有些憊懶地靠在椅子上。
甯遇洲體貼地道：“要不要上床休息一下？”
聞翹瞅着他道：“你陪我？”
“自然。”
甯遇洲輕笑出聲，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起身将坐在椅子上的人拉起來，正欲一起躺床上一起歇會兒時，門被敲響。
兩人隻好過去開門。
門外是兩個捧着托盤的海珠兒，她們用柔軟中帶着幾分甜膩的聲音說：“客人，可要用膳？”
甯遇洲看了一眼托盤上的東西，有烹饪好的海魚肉，還有一些海中靈果之類的，便道：“送進來罷。”
兩個海珠兒将東西送進來，問他們可需要伺候，被拒絕後也不在意，溫順乖巧地退下。
聞翹一直盯着兩個海珠兒，發現她們雖然能聽得懂簡單的命令，到底不若那些靈智建全的生靈，雖說不至于一個指令一個動作，但也沒什麼差别。
她很快便失去興趣。
海珠兒送過來的膳食味道并不差，一看就是特地為他們做的，畢竟海獸極少有要将食物煮熟來吃的概念。在海獸未化形之前，都是生吞的，等化形為妖修後，就算想講究，但在到處都是水的海裡，也沒有能煮東西的地方。
倒是這宮殿裡因為有避水珠之故，方才能生火做熟食。
也不知道是藍錦裳特地學了人修的作派，還是那些海族的生活就是這樣的，讓藍錦裳學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