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怪物尖嘯一聲,來不及逃走便在神木清氣的掃蕩下,化為虛無。
圍繞在絕對領域周圍的血水開始退去。
這些,聞翹都不知道,她已經陷入昏迷之中,瀕臨崩潰的身體在神木的清氣蘊養中,開始發生變化,血肉得到滋養。
不知不覺中,地上的人類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株嫩綠的幼苗。
聞兔兔和聞滾滾愣愣地看着她變成小苗苗,終于發現空間的變化。
它們轉頭看去,當看到那株仍在生長的神樹,臉上也露出驚呆了的神色,隻能愣愣地挨着那株小苗苗,看着這株新生的神樹在污濁的血海深處茁壯成長。
***
聞翹離開已經過去半個月。
這半個月裡,血海中的怪物的數量越來越多,實力也越來越強,那些守陣的修煉者在它們的攻擊下,傷亡情況日益增加。
這還不是最壞的情況,最讓他們憂心的,還是獄水澤的變化。
獄水澤已經完全變成血瘴濁地,入口處的水霧變成濃稠不祥的血霧,血霧無時無刻不在翻湧,攻擊和侵蝕着入口處的鎮邪符陣和淨靈大陣。
每當看到兩個大陣閃爍的靈光時,他們都忍不住觀察一番,發現靈光越來越黯淡,知道它們很快就擋不住血瘴濁地裡的怪物。
所有人都憂心忡忡,忍不住跑去詢問蘇望靈和喬樂山,他們到底有什麼安排?
喬樂山并未解釋,依然堅定執着地帶着飛仙島的弟子繼續斬殺攻擊防禦大陣的怪物。
蘇望靈起初保持沉默,直到屠良帶着一身血、睜着一雙泛着血絲的眼睛,用格外淩厲的口吻問他:“蘇少主,你明确地和我們說吧,天之原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他修煉者的情況并不比屠良好多少。
自從獄水澤發生異變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個月。
這一個月的時間,他們沒日沒夜地戰鬥,縱使有防禦大陣讓他們休息,但這種時候,誰又能真的安心休息?他們戰鬥、受傷、養傷、戰鬥……如此不斷地循環,看着身邊一起戰鬥的同伴一個一個地死去,心裡不免升起絕望。
原本這裡有一萬多人,如今隻剩下六千餘人。
這人數确實還算多,但在有防禦大陣保護的前提下,仍犧牲這麼多人,可見情況有多不樂觀。
他們不知道喬樂山和蘇望靈有什麼安排,這種總是等不到救援、沒有希望的厮殺,快要将人逼瘋了。
蘇望靈看向屠良,目光落到屠望身邊那些修煉者身上,緩聲道:“現在整個天之原已經被血海卷席,隻剩下我們據守的這點空間。”
“什麼?”
聽到他的話,在場諸人都一臉不可思議之色。
屠良急忙問道:“其他人呢?那些身在天之原其他地方的人……”
“應該都被血海吞噬。”蘇望靈平靜地說。
衆人的神色都有些茫然,更多的是悲傷。
當初神木在天之原出現的消息在暗中流傳,不知多少修煉者為此趕往天之原,其中還有他們的親朋好友,并非所有人都在這裡,更多的人在天之原的其他地方尋找神木,來到獄水澤的隻是其中一小部份。
他們原本還抱着幾分僥幸,也許隻有這地方被血海淹沒,天之原的其他地方還好好的,并未受到影響,那些身在天之原的人也好好的。
如今蘇望靈的話,終于打破他們的奢望。
屠良瞪着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神色猙獰恐怖,厲聲道:“那些元帝境的老祖呢?為何他們還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