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申元謹護送她回宿星谷時,兩人曾在宿星谷住了不短的時日。
宿星谷的白天和黑夜都有不同的風景,白天的雲霧,夜晚的星空,兩種美景享謄宿星大陸。這對未婚夫妻也曾看遍宿星谷的雲霧和星空,縱使再陌生,也會滋生出不一樣的感情。
想到五十年前的事,鐵婆婆神色微厲,突然問:“陌蘭,你告訴婆婆,你和申元謹之間……”
“我們已經沒有關系。”宿陌蘭忙道,“如果當年沒有母親臨終托孤,蕭申兩家本應該聯姻的,申公子的未婚妻應該是蕭敏心,而不是半途被塞過去的我,是我阻礙了他們……”
“胡說八道!”鐵婆婆厲喝一聲,蒼老的面容上是不容置疑的嚴厲,“那蕭申兩家當年打的是什麼主意,以為老婆子我不知道?這樁婚事,還是他們兩家自動提出來的!若非小姐心知無法庇護你長大,擔心惹怒他們,隻能順勢接受。若是小姐還在,如何會讓你受這等委屈……”
說到最後,鐵婆婆亦是傷感起來。
蕭申兩家打的好主意,以為将宿星谷最後的傳人抓在手裡,便能控制宿星谷,好方便他們将來謀取二十八宿四象圖。然而他們将人帶到蕭氏養育,連面子情都不願意做,将好好的孩子養成這副嬌弱無辜的模樣,甚至将她逼成這般。
五十年前,魔門突然襲擊蕭氏,原因為何,以為她不知道嗎?
若非蕭氏自己作繭自縛,如何會引來魔門?可笑他們還以此為借口,竟然想封印宿星谷,将宿星谷唯一的傳人囚禁起來。
鐵婆婆真是越想越生氣。
“婆婆,您别生氣。”宿陌蘭擔心她的身體受不得刺激,趕緊道,“反正我也不喜歡申元謹,這樁婚事沒就沒了。”
鐵婆婆沉着臉,突然問:“你老實和我說,你和申元謹,是不是已經雙修過?”
“……”
“說!”鐵婆婆冷聲道。
宿陌蘭低頭,小聲地說:“沒、沒有。”
“毀你元陰之身的是誰?”
宿陌蘭抿嘴不語。
鐵婆婆臉色鐵青,“那你告訴我,你是自願的,還是被逼的?”
“不是被逼的……”
鐵婆婆的眉頭瞬間擰成了疙瘩,然後又聽到她小小聲地說:“也不是自願的。”
“好好說話!”鐵婆婆恨鐵不成鋼地瞪着她。
宿陌蘭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乖巧地跪坐在鐵婆婆面前,滿臉羞愧之色,“我當時被蕭敏心陷害,神智不清,做了錯事……”
鐵婆婆抿緊嘴唇,臉色難看,最終并未再追問什麼。
問這些還有什麼意義?隻會讓她越發的看清楚那些人的嘴臉,他們都是惡鬼,為了自己的圖謀,生生要逼死一個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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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微亮,宿星谷的雲霧再次湧起,被初升的朝陽染成絢爛的霞霧,美麗紛呈。
聽到腳步聲,觀景台裡的兩人同時轉頭。
宿陌蘭一臉憔悴地走出傳雲殿,臉上的神色有些勉強,說道:“甯公子,聞姑娘,婆婆讓你們進去。”
聞翹和甯遇洲離開觀景台,走進傳雲殿。
宿陌蘭像個小媳婦一般跟着他們進殿,然後再像個小媳婦一樣,站到鐵婆婆身後,被她淩厲地掃了一眼,趕緊挺直腰闆,坐到她身邊,一副正經嚴肅的模樣。
隻是襯着那如小白菜般憔悴的模樣,還真有幾分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