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初瑤的目光瞬間落到對面的溫情身上,雙眼迸射出兇狠的光芒。
溫情也惡狠狠地瞪回來。
兩個同樣被寵壞的姑娘互不相讓,仿佛想用眼神厮殺對方。
衆人看到這一幕,都有些無奈,果然養孩子不能一味地寵,但看溫氏老祖和嚴谷主的反應,并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甚至放任兩人去鬧。
而且這兩位還是孩子沒打赢會主動出手幫忙的熊長輩,一點也不守着身份。
冷宮主不想慣着他們,直接道:“這次确實是溫姑娘在先動手,錯在溫姑娘……”
“我沒錯!”溫情氣得站出來,為自己辯解,“明明是她先跑過來罵我的,我才會被她氣得動手!說到底,是她先來惹我的!”
嚴初瑤不甘示弱,“我罵你又怎麼樣?難道我說錯了?你沒有搶溫姐姐的功勞?明明當初應該進入紅岩森林的人是你,可你不想去,你就使手段讓溫姐姐去……”
溫氏老祖猛地拍着桌子,将它拍得四分五裂,“這是我們溫氏的事,無需外人置喙!”
“溫道友,你這話不對!”嚴谷主淡淡地道,“這确實是你們溫氏的事,瑤兒隻是說出真相罷了,這位溫姑娘卻因承受不住真相,主動對我兒出手就是不對。”
“你——”
眼看兩位元帝境又要打起來,冷宮主皺起眉頭,“溫前輩,息怒。”
“本尊無法息怒!你們天樞宮難道就看着我們溫氏如此被人污蔑?”溫氏老祖瞪向他,暗暗給天樞宮施壓。
冷溫兩家可是多年的交情,天樞宮不幫他們,反而幫個從紅岩森林過來的野蠻人,将冷溫兩家的交情置于何處?
冷宮主下颚微抽,冷着臉沒說話。
冷宏掃了一眼過來,說道:“溫道友,既然你如此不滿我們天樞宮,這樁婚事便作罷。”
瞬間,所有人看向冷宏,皆是滿臉不可思議。
就連一直對這樁婚事不情不願的溫情也沒想到天樞宮會說出這種話。
她一直以為,自己可以不滿這樁婚事,甚至曾經想過逃去幽冥界找冷奕,雖然最後她沒有勇氣去幽冥界,可她是溫氏所有弟子中,覺醒的勾陳血脈最濃郁的人,甚至蘊養出來的勾陳花是最好的,天樞宮根本不可能放棄她。
隻要不是傻的,都不會放棄她才對。
她下意識地看向冷樊,卻見他低頭看着地面,仿佛沒有聽到冷宏的話似的。
溫情喃喃地開口,“還有五天就要舉辦雙修大典……”
溫氏老祖壓抑着怒火說:“冷宏,你要想清楚,這種話休要輕易說出!舉辦雙修大典的消息半年前就放出去,如今來天樞宮參加雙修大典的各個勢力的弟子不少,若是突然取消,豈不是讓人看笑話?”
冷宏不為所動,依然是那副冰冷得沒有人氣的模樣,“被看笑話好過我們冷氏的弟子迎回一個不齊心的道侶要好。”
天樞宮是冷家的天樞宮,因為冷氏才撐起來。
冷樊到底也是冷氏的血脈,既然知道溫氏打的主意,如何願意犧牲他?不過是溫氏咄咄逼人,冷氏隻好應下。
但不代表他們就願意妥協,給人打臉而忍氣吞聲。
“五日後的雙修大典取消罷!”冷宏蘊着寒冰的聲音響起,“冷銳,你将這事宣布下去。”
冷銳站起身,肅手而立,恭敬地說:“是,老祖!”
發現天樞宮竟然是說真的,溫氏老祖氣得通身氣息暴漲,以她為中心,地面的那些粗重光滑的方塊地磚紛紛碎裂。
“冷宏,你敢!”她怒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