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之中,隐隐可見一張猙獰的鬼面,仿佛欲要從烏雲掙脫出來。
那鬼面巨大無比,籠罩住整個天空,鬼眼似睜未睜,隐隐流露出幾分邪惡的紅光,它俯視着下方,讓人有種錯覺,似乎下一刻就會睜開眼睛。
這股邪雲來得太快,以至整個赤霄宗的光線暗下來,越發襯得半空中那些彩色的天燈流光溢彩,多少驅散了些陰暗的惡氣。
盛振海等人亦是生氣不已,看到這壓境而來的邪雲鬼面,便知對方是有備而來的。
就在衆人欲要朝赤霄宗的宗門而去時,甯遇洲和聞翹對視一眼,兩人紛紛彈出一滴精血,精血落到那道侶契約卷軸上,隻見一道燦爛的靈光亮起。
靈光籠罩着周圍,那些原本被異變吸引注意力的賓客愕然地看過來,發現兩人在這種情況下,竟然幹脆地将最後一道程序走完,真不知道說什麼好。
聞翹将道侶契約卷軸收起來,正欲收入儲物袋,又覺得不妥,轉手遞給她家夫君,讓他收進空間。
隻要這東西在,他們就是天道見證之下,名正言順的道侶。
除非哪一天,夫妻感情破裂,經兩人同意後,一起撕毀這張道侶契約卷軸,并收回裡面的精血,那麼也算是解除道侶關系。
對于聞翹來說,是不可能解除的,這輩子他們都要在一起。
甯遇洲如何不知她的心思,含笑将它收進空間裡。
“師父、師娘,咱們去看看!”聞翹召出她的烈日弓,朝盛振海他們說。
周圍的人聽得嘴角一抽,這副要去幹架的模樣算什麼?雖然聽說這位聞姑娘是個好戰的,沒想到在自己的雙修大典上,還能這般主動地去迎戰。
但對方已經打過來,不還擊多憋屈啊?
聞翹不管這些人,拉着甯遇洲一起過去,同時轉頭吩咐聞兔兔,保護好他們爹。
“姐姐,我知道了。”聞兔兔保證道。
兩人離開後,賓客們看向甯寄臣,明明這裡那麼多人,親朋好友亦不少,但聞翹去打架前,都惦記着要保護好自己公爹……這樣的絕世好兒媳,他們也好想要啊。
甯寄臣迎着衆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淡定地往闵氏族人那邊走。
他是個開明的老父親,絕對不會給孩子們拖後腿,當然是什麼地方安全往什麼地方窩,絕對不會讓那些混進赤霄宗的賊人有可趁之機。
闵氏族人對這位親家的行事自然也是滿意的,留了幾個人在這裡守着,他們也跟着聞翹朝宗門那邊飛去。
賓客們見大典的兩位都跑去打架,他們當然不能留着,紛紛跟過去。
不一會兒,廣場上的人便走了八成。
混在人群中的幾人盯着那群往宗門而去的修煉者,目光閃爍。
一個面容隻能算平凡的男子低聲道。
身穿一襲暗沉的墨綠色法衣的女子盯着那群亂轟轟地朝宗門而去的人,默默地搖頭,
那男子有些焦急。
不僅是他,身邊的人心情都是一樣。
他們被鸠爺派過來,跟着眉姑一起頂替某個末流家族的弟子混進來的,目的便是要破壞大典,同時暗殺甯遇洲。可惜他們來到赤霄宗後,發現要暗殺甯遇洲非常困難,因為他身邊無時無刻都擠滿人,而且還是以元皇境為主,根本無法接近,更不用說殺他。
既然不能殺他,那就趁機破壞大典罷。
鸠爺讓他們幾個混進來,當然是不指望他們能在大庭廣衆之下做什麼,而是想讓他們潛伏在赤霄宗,趁機制造一些小混亂,配合外面的攻擊。現在鸠爺已經開始行動,眉姑卻遲遲未讓他們動手。
幾人心裡都有些急,生怕壞了鸠爺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