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愣住,剛要燒起的怒火一下子熄了:“有對象了?啥時候的事兒?怎麼沒聽你提起過?她叫什麼名字?是幹什麼的?哪裡人?父母什麼工作?”
聽着母親連珠炮似的詢問,林沐澤頭疼不已:“這幾天談好的,沒來得及跟你說而已,下次我帶她過來見你。”
說完,也不顧林母求知的迫切心情,他起身就回了房。
林母心裡是半喜半憂。
喜是兒子終于開了竅,肯談對象了。
憂便是不知道該怎麼跟老同學交代,明明之前自己口口聲聲說兒子沒對象,現在突然又有了,她怎麼好意思跟老同學說啊……
想到這兒,林母沉歎了口氣。
牆上的挂鐘慢慢指向了一,風透過窗隙,吹進空闊的房間。
原本熟睡的江為民突然驚醒,他喘着粗氣,冷汗大顆從額頭滑落,眼中滿是未退的驚惶。
環顧四周,漆黑一片。
慢慢的,他回過神,卻發現心髒的疼痛絲毫沒有減弱。
不過幾個小時,他竟然做了三個夢。
一個是夢見林靜姝在水中掙紮,他想救她,可他抓不住,隻能眼睜睜看着她消失在河面。
一個是夢見自己白發蒼蒼躺在床上,身邊隻有同樣兩鬓斑白的林靜姝,他抓着她的手,無法控制地喊出了‘映紅’。
林靜姝哭了,滄桑的雙眼有無奈、委屈和悲痛,更多的是自嘲,仿佛在嘲笑自己傾盡一生,最後卻成了别人的影子。
而另一個夢就是林靜姝站在自己面前,挽上了别的男人的手,隻留給他一個決絕的背影。
每一個夢,都像把利刃穿透江為民的胸口,入骨的痛。
打開燈,望着空蕩的房間,他微紅的雙眼浮起絲堅定。
無論如何,他再也不能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