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傳來的疼痛提醒着他,這不是夢。
可那一年又是什麼?
他親眼看到活生生的林靜姝,她有父母,上了大學,甚至愛上了别人,成了别人的妻子……
江母被他的舉動吓了一跳:“你這是幹什麼?”
她叫來護士重新給他紮上針。
而江為民就像被抽離了靈魂,整個人都沒有任何反應。
江母雖然因為林靜姝的事兒對他心存芥蒂,但終歸是自己兒子,還是不免擔心起來:“為民?你到底怎麼了?”
過了很久,江為民的眼神才重新有了光。
他僵硬轉頭看着母親,嚅動着幹裂的嘴唇:“媽,我真的錯了……”
江母愣了愣,好像是明白了他說的是什麼,一下就紅了眼:“你現在知道錯了,都晚了。”
“是,已經晚了。”
“我不該自以為是的介入靜姝的生活,我讓她消磨了對婚姻所有的信心,我讓她受了太多委屈,是我害死了她,是我……”
江為民低下頭,顫抖的雙手抱着頭,像是一個忏悔的罪人。
聽着這些話,江母落下了淚,卻說不出話。
原本沉寂的病房,回蕩着男人沙啞的嗚咽。
江為民不顧醫生的勸阻硬是出了院,他沒有回軍區,而是去了墓園。
天空飄着細雨,他站在一座新墓碑前,緩緩蹲下,将懷中的花輕輕放下。
碑上照片裡的林靜姝笑的依舊那樣明媚鮮活。
江為民揚起嘴角,慘淡一笑:“我知道,你大概是不願意見到但我的,但我還是自私的來了……”
“靜姝,我看到了你沒有我的生活,很幸福,是我從沒有給過你的。”
說到這兒,他眼眶濕了:“對不起,是我辜負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