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艱難地開口:“你、在、幹、什麼?”
焉來意把耳朵停在話筒旁邊才能聽得清楚,笑着道:“你剛才看到什麼了嗎?”
顧淮一怔,搖搖頭。
她又問:“沈在野跟你們的視頻時間不久嗎?”
他點點頭。
焉來意自然地撒謊:“沒什麼,我就是剛才見到了幾個朋友正在跟朋友聊天呢。”
顧淮:“……”
為什麼要像是騙小孩一樣瞞着他。
他不是很高興地皺起眉。
但是因為臉腫着,就算是皺眉也看不出來。
他臉更黑了。
意意渾然不知,溫柔地問:“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啊?”
沈景辭進入攝像頭,回答道:“醫生說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吧,但是顧淮現在還不能脫離呼吸機,讓他自主呼吸,他呼吸不上來,估計得戴到明天。”
顧淮點頭點頭。
沈修宴道:“你不用擔心,意意,這件事情我們剛才告訴給顧叔叔了,顧叔叔很快就過來看兒子,這邊有我們照顧,你就放心吧。”
焉來意舉着手機,看畫面中的三個男人。
從前,顧淮站在哥哥中也是略勝一籌。
如今腫得眼睛都看不見了,倒在路上她都認不出來這是誰。
她突然覺得鼻酸,壓着嗓子道:“是,我知道,等我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完,我就會很快回去,放心吧。”
顧淮艱難開口:“注意、安全、我、等、你,有事兒……打、給我。”
焉來意眼中閃爍着淚花,點了點頭,怕被
他們三人看見自已想哭,匆匆忙忙挂斷電話後,站在衛生間裡捂着眼睛,很沉默地掉眼淚。
等哭了一分鐘左右,焉來意趕緊照鏡子确認自已沒有問題,拉開廁所門走了出去。
沈在野懶洋洋坐在沙發上,斜眼掃着這對夫婦。
何昭月站在床旁邊,不情不願地看過來,眉眼滿是怨氣。
焉來意拿起手機,直截了當:“我要報警。”
何昭月一怔,紅裙子女人也大驚:“兔姐!你要是報警了我怎麼辦?!”
焉來意沒說二話,撥弄着手機道:“我在組織待久了,都忘了你們這樣可以坐牢了,給顧淮下毒差點緻死,還綁架販賣我和冷星疏到境外,
就算是判不了死刑,何昭月也能坐個十年八年的。”
紅裙女人還想說什麼,焉來意定定望向她:“我這邊可以提供你的諒解書,争取從寬處理,但是你們既然犯錯了,就得付出代價。”
紅裙女人哽住,沒再多說,隻是絕望地捂着臉小聲哭,懊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