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菲爾德碾碎耳釘的舉動對他無異于一種挑釁,
被迫在别人面前暴露真容,面臨身份暴露風險也令他心情煩躁,夾雜着無措。而他非但不能對加菲爾德做什麼,
還要沉默地接受,
讓一切顯得沒那麼不情願,
以此降低加菲爾德對他真實身份的感興趣程度。
事實上,他也的确做不了什麼。聖殿的囚禁令他無一所長,隻能在僅有的時間裡增強實力,但在一名大魔法師面前,那點實力還不夠看。
這種超出控制、任人宰割的弱小感令赫萊的情緒繃直拉緊,
如一根緊繃的弦,
一扯就斷。
他已經越來越厭惡他的導師了。
赫萊不喜歡那種陰邪氣質的人,隻要站在那裡,就能把周圍的氛圍變得古怪陰森。加菲爾德像一條毒蛇,
總是在他身側嘶嘶吐着蛇信,像一頭魔鬼在嘲諷,讓他想到上一個世界的人和事。
所以除了慣例式的彙報,赫萊一直避免與加菲爾德碰面,
入住法師塔後,他們見面的次數的确很低,
但隻要身處法師塔,
被加菲爾德魔力循環包裹的空間裡,不見面也是一種碰面。
自己的情緒起伏太大,過于異常。赫萊也發現了這一點。
放在以往,
即便面臨被人玩弄的情況,
他也能在瀕臨崩潰中保持冷靜。可這一回,其實沒有發生大事,
他卻總是暴躁不安,看什麼都不順眼。
或許是因為身體異常的緣故。
——自從上一次對科林動手後,赫萊發現每當自己體力急劇消耗亦或者魔力即将耗盡的時候,身體都會陷入高熱和高度敏感的狀态。這種異變影響了他的情緒,拉扯平靜的心緒生出煩躁。
再有一個原因,可能與他身體上的神紋相關。
每隔幾日,赫萊便會陷入一場難以醒來且難以啟齒的夢境,醒來之後就會發現體表浮現的神紋裡多了很多黑色的陰影。
而那夢境……
赫萊不想承認那是個春夢。
無論在哪個世界裡,他的性欲都很低,近乎于冷感,或許是因為赫萊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任務上,讓他忽視了身體的欲望。有種說法是壓抑的欲望一旦找到出口,便會洶湧澎湃,一發不可收拾。
但那不代表赫萊能接受每隔幾日便做一場春夢!
盡管已經記不清夢中的細節,這種仿佛野獸發情的狀态還是讓他無比羞恥。
那絕對不是自身的緣故。赫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