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休假。”冷芳攜抱着布娃娃,懶洋洋地說,“我不是你們那樣的鐵人,高強度工作這麼久,也該累了,要多休息一陣。”
系統莫名有種被罵了的感覺。
一個更加人性化的問題。
冷芳攜:“當然是休息到我覺得可以了為止。”
等快穿中心什麼時候願意處理、解決掉那個病毒,他什麼時候做任務。
明知道接下來有坑還要做任務,不是傻子是什麼?
能這樣做,也是基于快穿任務合同中“不強迫開啟任務”的條款,以及多年辛勞積攢下來的龐大積分,足夠冷芳攜潇潇灑灑躺上好幾十年。
系統聽出來了,這是冷芳攜的反抗,明晃晃的挑釁之語。
但正如冷芳攜所想,它不能強制任務者進入世界,一來這是快穿中心的核心規則,一旦違反有動搖系統根基的危險,二來任務者如果不能全身心投入新世界,極其容易發生神魂解離、被世界排斥的風險。
而且,冷芳攜是特殊的。
系統一時不知該說什麼,看到任務者繼續投入觀影之中,機械的心髒裡忽然生出一股淡淡的哀愁。
它立即将這抹如煙似雲的情緒捕獲,藏匿在數據核心之中。
人類的情緒還真是五味陳雜,古怪得很,弄得心髒酸酸麻麻的,好似變得更重了,沉甸甸的。
系統離開房間,接入中心龐大的數據流中,許多同事與它們對接的任務者已經進入新世界。隻有它被排除世界之外,很久沒有看到新鮮風景,在任務者那邊也沒讨到好,被冷芳攜猜疑。
那一位顯然着急了,數據流的波動龐大而浩蕩,隔着數萬億世界都能感受到餘波。系統用新采集的情緒分析那一位,認為對方在上個世界的嘗試可能失敗了。
至于嘗試了什麼,被隔絕的系統不得而知。
很久以前,它就不贊同那一位将通過數據搜集來的“戀愛”方式運用到冷芳攜身上,認為以它任務者的性格,隻會适得其反。結果完全在它意料之中——那一位非但沒有讨到好,反而還引來任務者的厭惡。
現在任務者不進入世界,那一位準備的百般手段無法施展,當然着急。
就看最終會想出什麼辦法了。
……
兩個月後。
屏幕上遊戲終結,跳出勝利的圖标。
冷芳攜揉揉眉心,起身接了杯溫水。
從沒休息過這麼久的時間,冷芳攜把書看遍,把積攢的觀影清單勾完,又将視線轉移到虛拟世界之中,不過遊戲刺激隻是一時新鮮,不能讓他上頭,很快就疲倦了。
這段時間系統沒再找他,應當是私下裡商讨辦法,冷芳攜隻需靜靜等待中心着急之下露出馬腳。
系統的聲音突然響起,仍然是設定上的無機質機械音,隻是多出幾分微妙的起伏和急迫。
緊接着房間上空響起急促的鈴聲,緊急通報傳遍快穿中心。
冷芳攜成為任務者這麼久,遇到的緊急通報屈指可數。
世界等級既代表該世界中能量開發利用程度,也代表其蘊藏的世界能源的多少。一級世界牽涉的中小世界多達千萬數,如果不正常地進入衰落态,進而毀滅,那些欣欣向榮的中小世界也會被餘波掃蕩一空。
隕滅的生靈将不計其數。
冷芳攜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