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突然拿了這麼多錢回來,今天又把槍拿走……”
四月:“酒吧已經關了,據說老闆得罪了人,現在生死不明。大哥,大哥應該沒去那裡。”
她們隐瞞着三月,隻說大哥出去領救濟糧,然而紙包不住火,如果冷芳攜今晚還沒回來,三月一定會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
兩人從小在冷芳攜的庇佑中長大,垃圾星裡有再多的風雨也被冷芳攜擋去大半,現在失去冷芳攜的蹤影,一想到他可能遭受的事情,兩人頓時六神無主。
不過很快,她們冷靜下來。
“就算大哥被人帶走,現在肯定還在垃圾星上。我們沿着他出門的路找,一定能找到蹤迹。”二月說。
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兩人不約而同拿起刀,脫下鞋子悄悄靠近門邊。
透過門縫,可以看到外面站着不止一個人。黑壓壓的身影,像是循着血味找來的烏鴉。
“請問是冷少爺的家人嗎?他讓我來接你們,二月,三月,和四月。”
聽起來完全是個荒誕、經不起推敲的謊言,不懷好意之人借着冷芳攜的名頭欺騙她們。
二月握着刀柄的手更緊。
敲門聲忽然停止,外面的人停頓了一下,然後說:“冷少爺今天出門時帶了一把手槍。”
二月蓦地推門而出,刀尖對着來人的胸膛:“他在哪兒?!”
來人笑意溫和:“我們不是壞人。”
然後講了一個異常離奇的故事……大哥被一個大人物看中,想要收養他做養子,大人物知道他挂心弟弟妹妹,所以會把他們一起接走。
那是……真的嗎?
然而面對幾個人高馬大的成年人,他們沒有反抗的餘地。三月被小心翼翼搬進車裡,他們暈乎乎地看着住了幾年的家遠去,車最後停在富麗堂皇的酒店門口。
他們在酒店大堂見到了所謂的“大人物”,看起來很年輕很溫和,輕飄飄的視線掃過三人。姜玄對他們完全沒有興趣,看了一眼就走開了。
冷芳攜被下屬帶到二月眼前。
沒有受傷的痕迹。
始終提着的心終于放松下來,二月和四月撲上去抱住他。
“大哥!”聲音裡竟然有哭嗆。
三月這時也醒了,聽冷芳攜說完一切後,他憂心忡忡:“他不會是壞人吧。”
冷芳攜:“我們身上有什麼值得他們費盡千辛萬苦,靠演戲才能拿到的東西?我們也沒有别的可以失去了。”
三月的病情危急,被立刻送往首都星接受治療,二月和四月陪着一起去,獨獨他一人被姜玄帶回姜家。
遼闊恢弘的建築映入眼簾,冷芳攜趴在窗口窺看,感覺那簡直像另一個世界。
抵達姜宅,姜玄做的第一件事是給他重新換一身衣服。
在酒店裡住了幾天,冷芳攜終于被養出了點肉,臉頰豐盈起來,體重仍然偏輕,但看起來沒那麼可憐了。
膚色和唇色仍然蒼白,透着營養不良的氣息,左手臂上陳列兩道陳年舊疤,像兩條沉睡的蜈蚣。
“這是怎麼留下的?”姜玄問。
冷芳攜不甚在意道:“被一條狗咬的,已經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