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默然,不再詢問二月和四月。後來哪怕拿到了他們的通訊号,
除了偶爾和弟弟妹妹們交流情況,
冷芳攜很少主動聯系他們。
至于冷芳攜自身的基因病,姜家的家庭醫生上門為他做精密檢查,得出的結論是基因處于比較穩定的狀态,
隻需要把被污染的基因部分切除就好。
包括他的尾巴。
“這根體外物雖然隻是基因病的表征,
但是繼續保留,體外物會反過來污染基因。”醫生說,
“為免基因病複發,建議少爺切除體外物。”
“那就沒辦法了。”姜玄不無遺憾地看了冷芳攜尾椎一眼,哄勸他,“手術很快,不會痛。”
實際上冷芳攜早已對身後總是帶來煩擾的尾巴産生厭煩,之前礙于沒錢做手術,貿然切除可能引起創口感染,因而一直保留着。
垃圾星出生的人不會恐懼疼痛。
“還有他左肩上的傷疤。”寬大的手掌溫和而不失力度地落到冷芳攜肩頭,剛好蓋在兩道疤痕之上。
手術進行得很快,注射完低量麻醉劑躺入手術艙,冷芳攜感覺隻是閉了閉眼,就聽見醫生模糊的聲音隔着手術艙傳來。
“少爺,手術完成了。”
沒有絲毫痛楚,反而感覺渾身懶洋洋的,像泡了次溫水。
手術艙分開,冷芳攜坐起,回頭發現尾椎部分的尾巴已經被切除,留下一小塊淡粉色的痕迹,而他左肩上的傷疤也被修複,留下兩點狀似小痣的痕迹。
“少爺的傷疤留得太久,又經常接觸污染環境,沒辦法完全修複。”醫生謹慎地向姜玄解釋。
“……那東西呢。”冷芳攜問。
剛才環顧四周,他卻沒有看到被切下來的尾巴。雖然他并不怎麼喜歡那根代表異常的體外物,但它跟随了冷芳攜這麼多年,坐着的時候、站着的時候,近乎是他另一個器官,冷芳攜已經習慣了它的存在,陡然失去了,讓他生出一陣失落。
醫生戴着防菌手術口罩,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聽到柔和的聲音說:“已經被處理了。”
大概被丢掉了。
冷芳攜想。
基因病痊愈後,冷芳攜能夠将更大精力花費在汲取知識上,他的學習速度令所有老師驚歎,明明幾乎是從零開始,很快卻達到首都星學生的平均水準,甚至隐隐有超過的趨勢。
“小天才。”一次測驗後,姜玄看着結果,親昵地稱呼他。
顯然對冷芳攜很滿意。
這讓始終惴惴不安的冷芳攜獲得了一絲安全感。
冷芳攜十二歲時被姜玄帶走,現在兩年過去,到了一個微妙的年紀。
“你該去上學了。”姜玄往終端上投出兩份資料,“有兩個選擇。”
“前者是我的母校,初高中一體的封閉式私立學校,隻有Alpha和未分化的優秀學生能夠入學,課程繁重,對學生的要求很嚴格,每學期淘汰落後者。但隻要能順利畢業,各所高校都會對你敞開大門。”
“後者是一所風評極佳的公立學校,不僅有Alpha就讀,也有不少Beta和Omega入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