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渾身燥熱,出了一身熱汗。
伸手環住九号的脖子,汗珠順着機仆剛硬冰冷的外殼流淌,被記憶金屬悄無聲息地吞沒。冷芳攜渾然未覺,去浴室沖澡,并讓九号更換床上用品。
熱水沖刷掉殘餘的汗珠,冷芳攜垂眸,正看見凸起綴着水珠的部位,意識到自己的躁動期又到了。
他決定購入一些小玩具來緩解,雖然比不上真人好用,但還能起一點作用。
其實最好的辦法是找一個固定伴侶,做幾次就立竿見影地恢複正常,就像鄭白鏡一樣。隻是以他目前的狀況,能夠接觸到的人也就那幾個,小風在他眼裡還是個孩子,隻有楚童勉強還能入口。
性愛對冷芳攜不是什麼羞恥的事情,他從不會覺得自己在其中是屈辱的一方,但他也并不熱衷,不會為了一時的躁動随便找個人上床。
飯後浏覽購物界面,大部分還是舊時代的花樣,一些樣式新穎、功能新奇的标價昂貴,顯然專門提供給中心環的貴族,以他目前的資産還承擔不起。
楚童就在這時上門。
一手提着深色小包,一手拿傘。外面正在下雨,淺金色短發、咖色風衣上還有水珠殘留。楚童在玄關換了雙室内鞋,雨傘挂在櫃門,褪下風衣折疊好,才走進客廳。
非常禮貌的客人。
楚童說明來意:“千姿在基因病裡深耕,但目前的醫療成果仍然無法治愈你的雙腿。不過,我找到了一位傳統醫生,他沒有正經的醫療牌照,治療手段比較古怪,但很多人都稱贊他是神醫。”
“我拿到了他調制的藥汁,據說塗抹在神經壞死、肌肉萎縮的部位,再進行按摩,能夠起到一定效果。”楚童提了提手裡的小包,微微一笑,“盡管你的腿是因為基因病,但萬一這樣做有作用呢?試試吧。”
原來他冒雨外出,隻是為了給冷芳攜尋藥。冷芳攜心中沒有半點波動,卻不得不承認楚童在這方面的用心和賣力,身為首領,能不辭辛勞親自做這些,也難怪黎明軍中有那麼多人死心塌地。
“其實由醫生上門給你診療,按摩,是最好的。不過對方很有名氣,飽受關注,他一旦上門,你的資料就會被送到一些大人物的書桌上。就隻能我們自己去學習。”楚童做了個抓握的動作,“雖然費了一番功夫,好在成功偷師。”
眼中閃過得意的神色:“我想,我的按摩絕不會比那名醫生差。”
看着像好心,隻是一名日理萬機的首領親自去學按摩技術,然後說來幫他,行動确實古怪。
冷芳攜有些狐疑,對按摩的結果不抱期望,但抱着讓雙腿好一點的想法,他回到卧室,褪下褲子。
楚童拉開小包,裡面是一個裝着淡黃色液體的透明玻璃罐,和一些按摩使用的輔助工具。
楚童在冷芳攜面前蹲下來,頗具束縛感的着裝勾勒出肌肉線條和鼓脹飽滿的胸膛,膝蓋抵着地磚,緊繃的大腿有力而結實。
手掌揉搓化開藥汁,輕輕落在冷芳攜的大腿上。
冷芳攜感受到了一陣極淡極淡的涼意和熱意,藥汁在腿部延展、化開,寬大的手掌隻是橫落,就幾乎蓋住了大腿。
楚童擡眼看向他,眸色漸深。
“可能會有點熱。”他說。
這麼近的距離,張口時溫熱的呼吸都鋪灑在冷芳攜雙膝處。
不過,看青年不為所動的表情,顯然并沒有感覺到那陣微妙的熱意變化。
陰雨天的光線昏暗,室内沒有開燈,冷芳攜半張臉陷在陰影中,清冷高高在上,因為他摩擦按揉的動作,會淡漠微蹙眉心,連表情都吝啬給予。
偏偏這樣的人,隻能依靠輪椅,為了那一點恢複的可能性,任由男人掌握蒼白虛弱的雙腿。
楚童毫不費力圈住細瘦的腳踝,目光落在帶着青色經絡的腳背上。
太陽穴突跳,喉嚨像含了炭火,又痛又燥。
冷芳攜完全不知曉他内心隐晦的欲望,不知曉他按摩背後,含着何等肮髒的心思。
血肉馥郁的香味萦繞鼻尖,楚童手下仍然有力,卻已經頭昏腦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