燼慣常的形象是英俊但毫無特色的外貌,
平庸的穿着打扮,
哪怕頂着浮蘅、約爾德等碎片的外殼,表情依舊是毫無波瀾、毫無動容的。
仿生人都比他更具有喜怒哀樂。
他向來沉默地跟在冷芳攜身邊,很多時候沒存在感到像一縷空氣。
這會兒忽然展現出類人的情感變化,學會了記仇,學會了嗆嘴。冷芳攜這才想起來,
燼原來不是人機,
而是掌控整個快穿中心的主神,是區别于人類,但同樣具有喜怒哀樂的生物。
他始終記得從前因燼肆意妄為而受的折磨與屈辱,
從沒忘記過,因而無論燼如何向他訴說愛意,他也隻把燼當成一頭徹徹底底毫無情感,隻知憑借本能行事的兇獸怪物。
可現在,
即便一再告誡自己不能心軟,不能再被欺騙,
冷芳攜還是不受控制地産生了一絲微妙。
這樣的情感變化隻是一瞬間的事情,
很快被冷芳攜壓下去,卻還是被燼捕捉到。
主神不明白冷芳攜涼浸浸的眼神為何忽然柔和了些,卻不受控制地翹起嘴巴,
完全忘記剛才在嘴上發過牢騷,
很快說道:“無論他們成長成什麼樣子,内核本質不會改變。對你的愛寫在基因裡,
因此不論起初對你抱有什麼看法,隻要和你接觸,就會很快淪陷。這不是我能左右的。”
他不會說情話,隻是平鋪直叙闡述事實,造成的效果卻與在人耳畔傾訴情衷無異。
這一晚,燼等到冷芳攜陷入熟睡才離開房間,環抱雙臂,從容悠然地穿過卧室門,來到圖靈機面前。
圖靈機正在觀察庭院裡的花卉,自從情人節贈禮後,他就愛上了将不同顔色、不同狀态的花枝搭配在一起的活動。
仔細鑽研過後,圖靈機才發現他之前送的花束是多麼糟糕,以至于這些天來偷偷嘗試不同搭配,卻不敢再将實驗品送給冷芳攜。
那條織了一半的紅圍巾也是,自從博物館一行,看到過去自己的作品,圖靈機回來就把圍巾拆掉重新織了。
仿生人或許有完美主義症結,禮物必須達到最好狀态才會送出手。
燼居高臨下地看着圖靈機,此刻的他,擁有前所未有的底氣。
唇邊的笑容跟焊上去了一樣,怎麼都消不掉。
刺眼萬分。
圖靈機強行抑制着憤憤不平的心情,佯裝平靜地說:“恭喜,總算通過裝可憐獲得了愛撫。”
“啊,讓讓!我要給芳攜裁剪花束!沒手沒腳的生物别妨礙我了!”
燼完全聽出了他的破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