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它們的另一位主人不在了。
楚童忽然覺得很冷。
他起身将戒指一一合上。
前不久,楚童收到了一個消息——冷芳攜同人秘密地離開了那片别墅區,從他們的行蹤可以推測出,大概是前往方舟。
這個消息非常隐秘,無意間得知後,楚童立刻将消息源頭銷毀。
冷芳攜終于離開鄭說的住所。
是的,楚童使用“終于”這個詞語。
即便事實上,冷芳攜并沒有在别墅區裡待多久,可在主觀的尺度上,那麼一點時間仍然叫楚童無法忍耐。
鄭說的人帶走了冷芳攜,卻把人送到私人住所之中,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若非還有理智殘存,楚童早就被憤怒驅使着持槍闖入狗崽的狗窩,射殺不知羞恥、搶奪他人老婆的野狗,再把冷芳攜帶回。
楚童一直以為,冷芳攜也該同他一樣,渴望逃離鄭說,獲得自由。
然而情人節被有心人拍下的照片打得他頭暈目眩——照片裡的青年氣色健康,不見頹喪,他那雙漂亮的眼睛含着笑意,與蹲下來的紅發青年交談。
眼裡沒有絲毫的反感。
自然的,仿佛朋友,又或者某種更隐秘的關系。
楚童重重地閉上雙眼,意識到冷芳攜已另尋新歡,他果然……還是比不過鄭說。
現在再回想看到照片的時候,心情仍然低郁,隻不過楚童找到了調節的方法——
沒關系。
冷芳攜隻是和他玩玩而已。最終,他還是要回到自己身邊來。
畢竟鄭說除了年輕的軀體,以及還算英俊的面容之外身無長物,拿什麼留住冷芳攜?
一時的興趣總是熱烈的,這樣的情緒來得快又退得快。他完全無需為此煩惱,要不了多久,冷芳攜就會厭倦的。
他才是正牌男友。
他們連對戒都有了。
鄭說還不值得他嫉妒。
“老大!”小風冒冒失失推開門,他剛得知冷芳攜的行蹤,一結束任務就匆匆往楚童這邊趕,“冷哥還好嗎?有沒有受傷?”
楚童隐瞞了一些細節,隻說冷芳攜被帶到方舟裡,需要小風想辦法突破方舟的監控防線,以獲得更多情報。
“好!”小風鬥志昂揚地應道,下一秒,眉宇間卻閃過一絲微妙的松懈,“要是方舟的話,再怎麼也不至于傷害冷哥吧……”
楚童擰眉:“小風,你太天真了,難道以為方舟會對一個舊時代的人物頂禮膜拜?那裡不是黎明軍,多的是斯文敗類,他們看不見冷芳攜真正的價值,隻會試圖從他身上攫取利益。“
“啊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想到方舟的創始人不是冷哥的男友嗎?呃……”小風知道這樣的推論實在沒什麼邏輯,鄭白鏡從前對冷芳攜再好,現在也死了,控制不了後人的行為,于是勉強狡辯幾句,就住了嘴。
房間裡的氣氛驟然冷凝下來。
“……男朋友。”楚童嚼着這個詞語,緩緩的,辨不清喜怒。
小風心抖了下,不明白老大怎麼突然生氣,斟酌詞句,小心地回答:“是啊,之前看老大你不想聽,我就沒說,還以為你知道呢。是冷哥自己承認的,大部分學者的研究還是有點道理,倒是那些堅持沈千重和冷哥是地下情侶的人完全沒有根據,冷哥說他跟沈千重都沒什麼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