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這麼恨我,恨到連一絲生路也不肯給我。
我的心一寸寸涼透,蒼涼痛楚無人訴說。
隻能跟上閻溯禦風而去的步伐。
我看見他追到三生石旁,陡然停下腳步。
當年我與閻溯成婚時,就來過這裡。
聽見隻要在三生石上刻下名字的愛侶,便會生生世世在一起。
那天,桃花灼灼,閻溯言笑晏晏,執我之手在此一筆一劃,在三生石上刻下我們兩人的名姓。
我們締結良緣,約定三生……
此刻,他看着三生石,濃眉緊蹙。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想起了往事,隻看到他伸出手掌放到三生石上。
幽幽藍光亮起,三生石劇烈顫動。
上面有許多夫妻的名字,卻唯獨沒了我和他的……
三生石上當然什麼都不會有。
當年,我被趕出酆都,洛水凝将我囚禁在三生石旁,要我生生用十指磨掉自己的名字。
幾乎是磨掉血肉,露出裡面的森森白骨。
我才抹去三生石上,和閻溯的情定三生的約定……
閻溯愣愣地看了三生石許久,又伸出手掌一遍一遍地嘗試。
可終究隻是徒勞。
其實挺好,我與他不再糾纏。
而他,也能重新和心愛之人緣定三生。
美滿結局,他該高興才是。
然而閻溯卻劍眉緊皺,冷峻的臉上露出一抹煩躁:“竟敢私自抹去和本君的姻緣!”
“虞泱,你最好永遠都躲着别出來,否則本君勢必要你生不如死!”
我笑了笑,空蕩蕩的心口卻還是疼。
“閻溯,你的願望已經實現了。”
閻溯聽不見我說話。
他鳳眸透出陰鸷,對着随後而至的鬼差發号施令。
“追上去,務必将那野種抓回來給水凝入藥。”
他竟然還沒放棄用阿柳來給洛水凝治病!
我面色灰敗,心裡愈發痛楚。
隻能跟閻溯追着阿柳的步伐去了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