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見到洛水凝那一瞬,我便看見他收起了臉上的漠然。
溫柔地将洛水凝抱在懷中,掌心輕柔貼在洛水凝背後,為她療傷。
“不是說近來好些了嗎?”
就連語氣都柔的能滴出水來。
洛水凝氣若遊絲躺在閻溯的膛上,隻說:“君上,疼……”
閻溯皺着眉,滿眼心疼:“再忍一忍,本君很快就找到那株虞美人,為你煉藥。”
他的話,和他的神态,都像是刀一樣。
深深刺進我的心裡,攪動得我的五髒六腑都在疼。
明明,明明我都告訴閻溯了。
阿柳是他的女兒,他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難道隻因為,阿柳是我生的嗎?
我的心在這一瞬間涼透,悲戚像是忘川河的河水一樣湧上來,将我湮滅。
我這不值得的一生可悲,我受盡苦難的孩子才出生的孩子也和我一樣可悲。
沉痛間,我又聽見閻溯後悔般的歎息。
“若是當年在幽都山時我足夠強,你也不會落下心疾的毛病。”
洛水凝眼底一抹心虛:“君上,我是心甘情願救你的。”
閻溯彎了彎唇角笑了,擡起手,一支翠綠色的簪子出現在他的掌心。
“這個簪子是當時你在幽都山落下的,現在物歸原主。”
看着閻溯把簪子戴進洛水凝的發間,我整個魂都凝固住了。
幽都山,簪子……
當年救閻溯的那個人,分明是我。
我怔楞在原地,心口的情緒一陣翻湧。
這時,門外又響起鬼差的通報:“君上,我們按照您的吩咐悄悄跟着淩霄,已經抓到了那株小虞美人……”
“還找到了虞泱!”
大殿中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我整個魂體都在顫抖,難以置信的盯着閻溯。
難怪他會答應和淩霄交易,原來一切都隻不過是障眼法。
心像是被什麼生生掏空。
鮮血淋漓的疼。
閻溯劍眉上挑,一幅果然如此的神情:“本君就知道,什麼死了,什麼是我的女兒,都是虞泱那賤人的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