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程妄第一次看見周杭越。
最早一次是在一個月前，他借用姜棠電腦，卻無意中翻到一個隐藏文件夾裡，裡面都是周杭越的照片……
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打斷了程妄的思緒，他拿起來瞥了一眼，是姜母的視頻電話。
他按下接聽，一個貴婦帶着笑意出現：“阿妄啊，吃飯了沒？小棠還沒回來嗎？”
“阿姨，她回來了，在洗澡。”
姜棠很忙，姜母難得見她一面。
程妄想到姜棠剛進去，他擡手輕輕敲了敲洗手間的門。
門卻沒關緊，被驟然推開。
他看見姜棠慌亂按斷手機亮屏，嘴角的笑容還僵在臉上。
他猜，姜棠剛才一定是在和周杭越聊天，否則不會那麼匆忙。
程妄若無其事地遞過手機：“阿姨的視頻。”
姜棠接過手機，笑意又淡下去：“媽，什麼事？”
“沒事不能找你了？我說你，都是要成家的人了也學不會顧家，我是提醒你們還有不到幾個月就年底婚宴了，你們要抽時間去拍個照試試婚紗和西裝……”
姜棠頓了頓，垂眸打斷：“媽，還早，不急。”
“怎麼不急？阿妄這麼好的男人，你也不怕哪天他跑了。”姜母恨鐵不成鋼。
女人看了眼旁邊安靜的程妄，笑了笑：“他不會。”
姜母罵道：“你就仗着阿妄從小喜歡你，我警告你，我們兩家世交，你可不能對不起阿妄……”
程妄聞言眼中泛起波瀾。
當初他為了姜棠放棄最好的航天大學讀了華大，可姜棠卻轉身出國留學。
他讀完航天碩博後原本打算去北京知名研究所任職，又因為姜棠的回國留在了南市。
所有人都笃定他愛姜棠愛得無法自拔，就連姜棠也如此以為。
或許沒人相信，有一天，他會主動選擇離開。
可追逐了這麼久，他總該要選擇自己要走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