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裴琰冷冰冰的說,說讓她别恃寵而驕,也别抱有多餘想法,做好嫔妃本職便是。那江雲娆可不是聽懂了嗎,裴琰貪色罷了,不帶一絲感情。
江雲娆立馬着花吟去了天元宮回話,說慎嫔葵水至,這幾日多有不便。
誰讓裴琰一直叫她加班的,累死了,她機智得很,這招是絕殺,她必須得休息幾日。
裴琰端坐在禦案之上,手上的朱砂筆連停頓都沒有,淡聲回應:“嗯。”
福康公公在一邊試探問道:“皇上,淑妃娘娘說得了幾幅好的字畫,都是大周一些名望極高的書法家繪制的,您要去瞧瞧嗎?”
裴琰搖首:“不去。”
福康公公斂了神色,自天啟帝繼位以來,的的确确也是一個勤勉的皇帝,終日忙于朝務。
入後宮的次數一月裡也不過七八次,其中兩次是因祖宗規矩,月中月初時必須去皇後的鳳儀宮。
皇後如今有孕,這一月似乎都耗在了瑤華殿。
夕陽沒入宮闱飛檐,福康公公在禦案邊給裴琰掌了明亮的宮燈,燭火搖曳,映襯他清冷側顔,瞧不見喜怒。
突然,他猛地将手中折子一覆,洋洋灑灑的一疊奏折全都被覆在了地上。帝王挺立似刀鋒一般的眉骨動了動,滿是狠戾之氣在竄動。
裴琰:“江家,又是江家!”
福康公公與天元宮正殿裡的人連連跪地:“皇上息怒。”
甯如鸢冒着風雪站在天元宮外求見,聲量凄凄:
“皇上,臣妾多日都不曾見到皇上了,難道您就真的忍心将臣妾棄在寒風中嗎?想來皇上也是忘記臣妾了,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