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底還是有一些疲憊的,但疲憊之餘的神情又多了一絲安定。
裴琰問:“她醒了嗎?”
福康公公在後邊緊了緊腰帶:“慎才人還不曾醒過來呢,可是要奴才去喚醒才人過來伺候?”
裴琰:“不必了,一會兒可以晚點叫醒她,天元宮距離皇後的鳳儀宮腳程不算遠。”
上朝時,裴琰的眸光從江雲娆所在的側殿劃過,輕飄飄的停留了那麼一瞬。江雲娆做了什麼,他心底每一件事都很清楚。
福康公公看着禦辇上的皇帝:“皇上,慎才人此番也算用心良苦了。”
裴琰薄唇抿着,揉了揉太陽穴:“的确,她是費了不少心思。”
福康公公也不敢再試探問下去了,大家都是人精兒,點到為止。
裴琰心底清楚江雲娆為了解決他與江歸鴻之間的嫌隙而策劃的這一出,在期間她并沒有去說新政的對錯,也沒有說雙方的對錯,
她不過是想要二人換一個場合,好好說話,好好解決事情。
她做了橋梁,橋的兩端都站着根本不需要對立的人,為的是兩全。
江雲娆雖用了心機手段,但裴琰對這件事還厭惡不起來。
裴琰行至一半又道:“什麼慎才人,是慎嫔。”
福康公公笑眯眯的:“喲,奴才嘴笨,是是是,是慎嫔娘娘。”他趕緊支了小太監去通知鳳儀宮與内務府了。
大周皇宮上方的鵝毛大雪還在飄着,寒風呼呼的刮,但天元宮内似乎四季如春。
金色的飛龍梁柱相映鮮紅的波斯百花紋地毯,那金柱子上的飛龍還嵌着一顆碩大的紅寶石,格外輝煌壯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