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7頁)

江雲娆渾身僵直起來,向後縮了縮:

  

“臣妾知道,但臣妾不敢說。

  

今日三堂會審,還有方才魏太師找皇上的時候,臣妾就慶幸自己還好沒說,要不然貴妃娘娘墜湖一案,便很容易釀成朝堂一場大的動蕩。”

  

裴琰濃墨似的眉毛舒展了幾分:“沒想到朕的愛妃還懂一些朝政。”

  

江雲娆道:“懂得也不是很多,但這事兒,受委屈的肯定不是我和甯貴妃兩個人,臣妾覺得皇上也受委屈了。”

  

她伸出手摸了摸裴琰的頭,手指穿過順滑的發絲,眼睛亮晶晶的一片澄澈:

  

“做人都好像挺難的,做皇上也有做皇上的不容易。”

  

裴琰感受到有人溫柔撫慰過他的頭顱,怔愣半分鐘後回神道:“朕有什麼委屈的?”

  

江雲娆:“其實皇上心底什麼都已經知道了,但是依舊因為朝堂世家的牽扯而束手無策。”

  

她沒有将話語挑明,自己這身份畢竟是皇帝的妾室,是皇後以下的人,再說下去,便是在挑撥帝後關系了。

  

裴琰回憶起往事:“朕從前是争奪帝位希望最為渺茫的那個皇子,能逆勢而上,魏家的确當居首功。

  

故而朕登基以來,對魏家,從來都是寬恩有餘。

  

但魏家似乎已經習慣将朕當作當年的那個幼稚小兒,還是喜歡用對付孩子的那套來對付朕。”

  

這些話,他從未對鶴蘭因以外的人說過,那曾是自己并不光鮮亮麗,又極為辛苦的過去。

  

江雲娆靠在床邊,歪着腦袋:

  

“皇上覺得自己已經是個大人了,不喜歡旁人用那樣的方式對自己,可是臣妾卻覺得不完全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