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太後身子靠在寬椅上,婉歎道:
“是趙家人不中用了,本來想略盡綿力好好替皇帝管管後宮,這又鬧了醜事出來。
哀家說什麼,都要替舒盈走一趟,替趙家跟皇帝道歉的。”
裴琰聽聞這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母後委實言重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趙太後親自找皇帝道歉,這事兒若是傳出去了,皇帝仁孝之名隻怕會在大周碎得一地,
到時候一定議論紛紛,說裴琰登基做了皇帝,就不尊這個沒有血緣的嫡母了。
趙太後揚了揚帶着幾根魚尾紋的長眸:“皇帝這麼客氣做什麼,坐。”
她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才道:
“你我雖非血緣母子,但哀家也替明華照顧了你十來年,想起當年哀家與明華一同入宮,是最好的姐妹。
明華的兒子,自然也就是哀家的兒子,哀家待你一直都是有什麼說什麼,皇帝倒是别嫌棄哀家碎嘴。”
在裴琰的記憶裡,趙太後并沒有哪裡對他不好,也挑不出什麼錯來,走哪兒都說裴琰的話,都說裴占不如裴琰。
所以這麼些年,除了沒有趙家皇後的位置,其餘的事情他都答應着。
這大周兵權,有一半都握在趙家人手裡,趙家人也不能再說什麼了。
“母後怎好端端的說起這樣的話來了,可是兒臣沒有盡好孝道?”
她笑:“哪有,哀家是操心你身邊可心的人太少了,擔心你呢。
這舒盈既然不得你心意,要不哀家從趙家府邸裡再重新為你挑選一位你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