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瞧着形容幹練,性子有些豪爽的紫衣夫人思量了下,說道:
“這胭脂臣婦不感興趣,但是裁縫鋪,大周各地的刺繡工藝,臣婦倒是挺感興趣的。
若是宮中技師願意将技藝相傳,臣婦自己掏銀子開一間鋪子,所有雇傭的工人都用女子,那也是可以的。
就是怕我家老爺不允,說臣婦抛頭露面,休了臣婦怎麼辦?”
另一位夫人碰了碰她的手肘,打趣道:“哎呀,那你就模仿你家老爺的字迹寫一封請罪書,借機向皇上告狀啊!”
紫衣夫人癟嘴:
“唉,字迹練一練倒是能夠模仿個一二,但老爺寫奏折的語氣,言辭習慣,我可是模仿不了的啊,被發現了這可是欺君之罪。”
那夫人笑呵呵的回道:“哎呀,皇上都說話了你還怕個什麼,你家老爺有幾個烏紗帽可以摘的啊?”
話完,全場哄堂大笑起來。
整個場子裡,就裴琰一人的面色陰沉了下來。
那朝廷命婦無意間的話語,像是刺激到他一般,字迹可以通過模仿練習而達到相似的程度,
但一個人寫東西的語氣,管用的辭藻都是有着自己專有的習慣的。
是啊,字迹的确可以模仿,但說話語氣卻難以模仿,除非是與她極為親近之人,要不然随便怎麼都會有纰漏的。
人群的嘈雜裡,隻有他一人神思凝重了起來,江雲娆看着裴琰變了臉色,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本來想上去關心一二的,可又覺得不太合适了,畢竟乞巧節過後自己就要離開了,所以還是少說少錯吧。
她擡眸間,邊看着裴琰已經離開衆人視線,朝着碧玉樓裡邊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