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自以為想到了一些,卻沒想到你會離開,還是以這樣的方式。”
風雪似冰冷的神,從天上俯瞰下來的時候,裴琰一襲黑袍站在冰天雪地裡,
他孤零零的垂着頭,像一個垂垂老矣的孤寂帝王,像一個被抛棄的男人,像一個一無所有的人。
裴琰撐着身子舉步難行,險些跪了下去。
那擔架已經走遠,遠到他再也看不見了,他連忙擡腳去追。
歸冥攔住了他:“皇上不可啊,現在婉儀娘娘身份有些特殊,屬下還得想辦法如何安置娘娘。”
江雲娆明面上是已經定下死罪的人了,宮裡自然是不能設靈堂的。
看皇帝這樣子,隻怕是要葬入妃陵才能罷休了,但按照大周律法,江雲娆是不能再葬入妃陵的。
裴琰:“不,她哪兒都不能去!”他紅着眼追了上去,不管不顧的。
花吟停在了擔架旁,哭着問:“皇上要去娘娘住過的地方瞧瞧嗎?最後一眼了。”
裴琰沉默着點首,去了江雲娆住的地方,他腳一踏入就怒火滔天了起來,這爛地方得是受了多大委屈啊:“收一收她的東西,朕都要帶走。”
花吟點了點頭,打開櫃子發現也沒幾樣東西:
“娘娘入冷宮按照規矩是不能帶什麼東西貴重物品來的,娘娘之前在前殿裡有個很重要的盒子,裡面都是她心心念念的寶貝,皇上不妨就帶走那個盒子吧。”
那盒子裡,都是裴琰送給她的小玩意兒,沒事兒的時候拿出來看看,還有那封道歉信,她當個寶貝似的。
裴琰環顧四周,那透風破爛的窗戶,那搖晃的桌子,還有這要垮不垮的床榻,他心口的濃酸噴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