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禹王職位,朕會深思熟慮,不急。”
最近這段時日趙家人一直為裴占立足朝廷而奔走,讓封王的王爺不在封地待着,而是一心入朝來。
他們的目的是想要裴占成為議政王。
裴琰震怒,有議政王,豈不是說他這個皇帝需要人輔政,能力不夠?
魏家人站了出來,說竭誠效忠于他,先冊立魏皇後生下的大皇子為東宮太子,國本立下,禹王将來就難以嚣張了。
裴琰邊想邊走,他心中很明白,魏家人對自己的忠誠,全都取決在魏皇後生的那個孩子身上,看能不能立為儲冊立儲君一事于他而言不算太過緊急,現下最要緊的還是那遺诏一事,這事兒于帝位是有威脅的。
擡眼,已至天元宮,有激烈的怒罵聲從裡傳出來。
天元宮正殿跪滿了宮人,為首的宮女秋晗,臉被扇出了血痕:
“皇後娘娘,皇上下了死令,不準任何人擅入天元宮寝殿!奴婢就是死,也要攔着您!”
裴琰沉了沉眸子,大步跨了進去,眼神冷戾下來:“皇後,你這是在做什麼?”
魏婉瑩急聲道:“皇上,臣妾身為中宮皇後,身負勸谏皇上的重責。
您已經半年沒有入過後宮了,日日守着這天元宮不出來,臣妾作為皇後難道不該過問嗎?”
她從鳳儀宮匆匆趕了過來,沒想到這天元宮果真有貓膩!
裴琰陰沉下面色,前朝一事已是焦頭爛額,回來還要應付她:“朝務繁忙,朕無心後宮。”他垂眸看着宮裡的宮人:“先起來吧。”
秋晗退到殿外時,福康公公小心問了一句:“裡頭那位聽見什麼了嗎?”
秋晗搖搖頭:“不曾,娘娘又睡着了。”
福康公公這才放心下去,到裴琰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裴琰冷冷掃了魏婉瑩一眼:“你回去吧,朕要忙了。”
魏婉瑩一把拉住裴琰的手臂:“皇上,您若是在天元宮金屋藏嬌,臣妾沒意見,您将人叫出來冊封便是了,何必躲躲藏藏?”
裴琰:“朕有寵幸的女子自然會冊封,但朕沒有。”
魏婉瑩:“臣妾不信,除非皇上讓臣妾去您寝殿看!”
裴琰不能再讓她這般鬧下去了,一旦江雲娆聽見了,要扯的事情就更多了。
于是裴琰那張萬年冰霜的臉朝她笑了笑,魏婉瑩背後汗毛都立起來了。
這麼多年來,裴琰從未朝她笑過一次,今日這笑意是?
“皇上您有話就說,别笑。”她扯着嘴角。
裴琰道:“朕想念大皇子了,你先回去,晚膳前朕過來看看你們母子。”
魏婉瑩就知道他這是轉移話題,不依不饒道:“皇上,讓裡邊那位出來,讓臣妾也看看到底是什麼大羅神仙,居然讓皇上半年都不曾入後宮。前有娴婉儀,這位又是什麼?”
裴琰薄唇似刀片一般淩厲了起來,一股沉冷的寒氣掃蕩了過來:“皇後,你要記得自己的身份,朕是君,你是臣。”
魏婉瑩鼓着一雙眼,不敢再冒進了,裴琰這神情是這真的惱怒了。
裴琰轉身回了寝殿,冷漠不容相商的聲音傳來:“福康,送皇後回宮。”
魏婉瑩死死盯着那扇門背後的寝殿,在内心已經笃定,裴琰一定是在天元宮金屋藏嬌了,且這個人他極其不願意讓旁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