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娆看着那難得生成的紅蓮,覺得自己的心都已經缺陷了一角,換做從前的沒心沒肺,她大抵是不會有這樣程度的難受的。
可是在深切又認真着的感情裡,最是經不得沙子了。
她将裴琰緩緩推開:“臣妾很累,想去休息。”
裴琰一把拉住她:“雲娆,你要喊要鬧,朕都随了你好不好?”
“臣妾怎敢呢?”她聲色虛脫下來,像是被抽幹了精氣一般的枯萎。
那盞心頭血,此刻的确是握在了裴琰的手上,卻是攥得她蝕骨般的疼。
她仿佛回到了去年隆冬時節的冷宮裡,墜入那魚池冰窟窿一般的寒冷。
冰水刺骨,凝結成冰刺,根根插入她身體的每一寸。
裴琰拉過她手臂,将人抱在了懷中:“你聽朕給你解釋好不好,雲娆,你别這個樣子。”
不知道為什麼,江雲娆越平靜,他就越害怕。
江雲娆被裴琰用力的手臂一拉扯,胸口撞在他堅實的胸膛上,痛感來襲,疼得她眉頭都打攪了:
“皇上松開臣妾,臣妾今日起得早,想去歇息一下。”
裴琰松開她,将人橫抱去了寝室,輕輕放在床榻上:“你聽朕給你解釋,宮宴墜燈,的确是策劃出來的,但朕……”
江雲娆将頭蒙在了被子裡,不願看着他的臉:
“皇上不用解釋,這些朝堂上的事情與臣妾又有什麼關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