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碰見了從天元宮議事完正要出宮去的鶴蘭因。
他烏紗官帽戴得極正,一身紫袍绶帶,修長身姿似孑然立在世間不染凡塵的白鶴。
鶴蘭因将跨下台階的步子收了回來,微微俯首:“娴婉儀,好巧。”
江雲娆實在是拉扯不出一絲笑意來,此刻的她,連客套的笑意都做不到:“鶴大人好。”
鶴蘭因眉眼沉了沉:“你怎麼了?”而後他又看見了小春子在後邊跟着,于是又道:“皇上在裡面等着人續茶,還不去伺候着?”
小春子驚慌着:“哦,是是是,奴才馬上就去!”
江雲娆靠着行廊邊的座位慢慢坐了下來,小腹用力的時候還有點痛,她眉心微皺着:“沒怎麼,就是舟車勞頓了一段時間,人有些乏。”
鶴蘭因俯望下來,不經意看見江雲娆雪白玉頸處有着大片暧昧痕迹,紅紫交錯,
他不難想到裴琰下朝後與她做了什麼,可這是白日,且又讓他看見了。
他雖然知道江雲娆是裴琰的妃子,會侍寝,會同床共枕,可此次被他看見這一幕,他俨然是惱怒到不行。
那雙修長的手指不自覺便摳緊了公文冊子,将墨藍色的邊角都給抓變形了。
“真是荒唐。”他語氣憤然,沉靜的眸子染滿惱怒與極緻的妒忌來。
江雲娆擡眸:“鶴大人在說什麼荒唐?”
鶴蘭因斂了眸中的怒,溫聲道:“娴婉儀,你看起來不太開心的樣子,怎麼了?”
江雲娆搖搖頭:“沒什麼。鶴大人,您應該是要出宮了吧,那我就不打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