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金月一拍桌子,桌上的羊肉碟子都跳了一跳:
“不行,這事兒當初就是咱們合計的,就是想替苦難女子做點好事,可現在感覺都要被沈昭昭給攪渾了。
明日我去跟皇後娘娘說,要盡快将冬衣做好發出去。
去年從夏日便開始了,到了冬日前許多人都已經收到的,今年都拖到秋天了!”
萬茵茵卻說:“皇後娘娘會管嗎,若是會管,怎麼還由着沈昭昭亂來啊?”
文雪嫣又在歎了一口氣,揚首倒入一口烈酒,嗓子火辣辣的,她滿是幽怨的道:
“那些飯都吃不飽的女子,上要伺候公婆,照顧夫君孩子,下要外出漿洗衣物,做不完的家務事。
這一身绫羅綢緞如何使得,這些女子是穿還是不穿,這樣的料子穿個幾次怕是就挂花了。”
绫羅綢緞制成的衣服最是嬌氣,常常需要人仔細呵護,都是深閨大小姐,那種十指不染陽春水的女子能夠穿得出來的。
江雲娆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漆黑烏眸冷冽下來:
“這事兒是我牽的頭,不能牽了一半就不管了。
沈昭昭要入宮,關系朝政,我的确攔不住,但她要壞了大周那些苦難女子越冬的衣物,我是斷斷不能答應的。”
長孫金月手裡轉着刀子,一下子就插在那羊肉上:
“有人生來高居廟堂,過慣了鑲金砌玉的日子,便再也看不見黎民百姓的苦楚與平凡。沈昭昭,沈家嫡長女,怕是連棉衣都沒見過吧。”
她兒時在邊疆,窮苦百姓的日子見多了,冬日裡莫說棉衣了,都是一件衣服一家人穿,誰出門誰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