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昭将頭垂了下來,緩緩道:“臣女知錯了。”
裴琰撣了撣衣袍,轉身朝内殿走去:“送沈小姐回自己的住處。”
沈昭昭轉身後,兩眼恨意的出了天元宮。江雲娆是當初謀害皇後的兇手,皇帝居然如此維護,她這樣的人早就應該死了!
憑她一己之力,霸占這皇帝的所有,将整個後宮都晾着,真是氣死人了。
沈昭昭灰溜溜的回了皇後鳳儀宮偏殿住下,沒想到頭次出戰,就碰了一鼻子的灰。
待天元宮恢複往日的寂靜之後,裴琰一個人躺在寬闊的龍床上,伸手摸了摸,卧榻的另一側此刻空空蕩蕩。
他在床上翻來覆去,随便怎麼都睡不着,心煩意亂起來。
江雲娆從去年冬日,便是一直與自己住在一起的。
在卧榻邊睡去與醒來,都有她在自己的身側,今日突然沒在,分外不習慣。
福康公公尖着耳朵聽見了裡邊的動靜,低聲在幔簾外問道:
“皇上,要不奴才讓宮人将禦辇擡去瑤華殿,将婉儀娘娘給接回來?”
裴琰從龍床上坐了起來,身子靠在軟枕上,修長的一條腿卷曲起來,一隻手臂慵懶的搭在膝蓋上,冷白修長的手指輕輕垂下。
他俊容浮現些許寒意,沉悶男聲從幔簾裡傳了出來:“她有一點想要回來的心思嗎?”
福康公公勾着身子:“呃……皇上今日不是去過瑤華殿了嗎,怎不将娘娘給接回來?”
裴琰本來今日也不生氣的,是想給江雲娆留點自我空間,讓她放放風,可是這到了晚上,他輾轉反側孤枕難眠時,心底便來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