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公公回眸過來笑道:“婉儀娘娘别擔心了,皇上是晚上出去給您獵墨狐去了,之前還不是跟您說要做一件墨狐披風嗎?”
江雲娆也走了過去,不過她并不關心這墨狐如何,她連忙問道:
“皇上人呢,他在外面打了一晚上獵嗎?”
她心中的酸澀像是凝結成了一把刀子,刺入心海深處,融化成一地酸楚。
裴琰都那樣生氣了,還去給她打獵,想着做披風的事情。
江雲娆面色更加不好看了,自己昨日都說的什麼話,心中愈發難受起來。
暗衛:“皇上還在林子裡,昨晚是忙活了一宿,得了兩頭墨狐,很是難得。”
江雲娆心底稍稍放了一些下來:“那皇上幾時回來呢?”
暗衛搖搖頭:“這就不清楚了。”
江雲娆又在帳子裡面踱步了一日,這一日萬茵茵來找她,她都沒有心思說話。
漸漸的,心情又懸了起來,因為直到這一日的晚膳前,裴琰都沒有回來。
她找了禁衛軍統領過來:“秦猛統領,派人去跟皇上說說,一天一夜了,該回來歇息歇息再去打獵,這樣對身子不好。”
秦猛眼睛轉了轉:
“婉儀娘娘,皇上吩咐過,不讓人去幹擾他打獵。
狐狸這種動物,夜裡才好捕,而且謹小慎微,腦子又靈活。
禁衛軍冒冒失失闖了進去,林子裡别說狐狸了,什麼動物都得躲起來,皇上不得生氣?”
江雲娆心底總是覺得不大對勁,這不像裴琰事事有交代的性子,她又道:“那要不,少派幾個人?”
秦猛想了想,又道:“末将以為還是不要前往去打攪的好,皇上吩咐過,不讓禁衛軍攪擾他。”
江雲娆知道,她可沒有調動禁衛軍的權力,說了也白說,隻能繼續在帳子裡外踱步着。
這一日又很快的過去了,夜裡,隻有幾隻不知名的鳥雀咕咕叫着。
墨色天空裡,繁星隐隐晦暗閃爍。上林苑的營地,白色帳子一處一處的暗掉,隻剩下零星的幾處還亮着燭火。
江雲娆所在的帝王王帳,是徹徹底底的亮了一晚上。
雖然秦猛告訴她,裴琰是去打獵了,可自己心底清楚,裴琰不僅僅是去打獵了,他是不想見着自己了。
可是他生氣歸生氣,也不能這般不顧安危,栽進林子裡就是這麼幾日,還沒有任何消息。
她皙白的玉容之上,愁得眼下都挂了些烏青。
第三日大早,暗夜山的暗衛又提了幾頭墨狐回來,擺在王帳外邊。
那些暗衛扔下墨狐就要走,江雲娆立馬将人給叫住了:“皇上到底幾時歸來,這墨狐做披風的話,足足夠了。”
暗衛回道:“回婉儀娘娘的話,屬下不大清楚,屬下們一直在林子外邊候着,墨狐是被扔出來的。”
這日早膳後,有陸陸續續的大臣過來找裴琰,但都因人不在,而各自又返了回去,還頗有微詞,說裴琰玩心大。
江雲娆回了王帳便換了旗裝,掀開簾子就奔了出去,福康公公隻覺面前掃蕩起了一股風。
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江雲娆就在眼前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