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蘭因頓住:“為何?”
江雲娆笑意不再苦澀,反而是有些灑脫:
“他除了是裴琰,還是大周的皇帝。這林子起火,他進來做什麼,進來送死嗎?”
鶴蘭因酸澀的笑了笑:
“皇上身為皇帝,還能在如此波雲詭谲的人生裡得到一份純粹的愛意,上天待他不薄。
給了他至尊帝位,還給了他美好的情感。”他一時失魂落魄起來,忽而覺得自己已經一無所有了。
江雲娆看着鶴蘭因挺立的輪廓之間多了一些晦暗,怕他身受重傷之際反而放棄了自己的性命,于是寬慰道:
“其實人真的不必去羨慕旁人,我們每個人身上也有别人羨慕的地方。
茵茵羨慕我被皇上獨寵,我羨慕茵茵日子簡單純粹,有吃的就能開心。
人生境遇,悲歡各不相同,咱們都求不來别人的因果。”
鶴蘭因白色的錦袍此刻已經成了鮮紅的血袍,他悶聲道:“我不羨慕旁人,我隻羨慕他。”
夜深,鶴蘭因在林子裡有些找不清方向了,濃煙滾滾,二人已經準備着等死了。
幾陣呼嘯的秋風滌蕩入林子,火勢又大了一些,就在禁衛軍紛紛往後退的時候,這時天空突然下起了一場雨。
萬茵茵仰着頭,驚喜的道:“老天爺開眼了,老天爺,還得是你啊!”
甯如鸢也伸出手掌來接那冰涼的雨水:“娴婉儀運氣還是很好的,白日一點下雨的苗頭都沒有,晚上竟然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