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她想起一切,就會憎恨鶴蘭因,就不會想要走,就會明白自己的苦心了。
江雲娆看着瘦了一圈的裴琰,眸底滿是心疼的神色:
“西戎入侵大周霍克沙漠,此番又是入冬了,西邊今年遭了旱災與雪災,流民定是衆多。
馬上就要過年了,宮裡開銷巨大,但臣妾宮裡還有很多花不完的黃金白銀,皇上都拿去應急吧。”
裴琰淡聲道:“你那點銀子,杯水車薪,自己留着吧。”
江雲娆想要幫他什麼,可又顯得那樣的無力,她聲音極小的說了一句:
“臣妾還不如個沈妃,至少她還有家族在背後給皇上出銀子,
臣妾什麼都沒有,孤零零的一個人,手無寸鐵,對皇上一點用都沒有。”
裴琰側眸看了過來,盯着她:
“你是在責怪朕覆滅你的家族,對嗎?孤零零三個字,又是在讨伐朕對你脫籍是嗎?”
江雲娆烏眸暗了暗:
“皇上要這麼歪着理解,臣妾也沒辦法。
臣妾不記得什麼家族,什麼江家什麼王家張家,毫無感情。臣妾隻是不想看着皇上那麼……”
裴琰漆黑深邃的眼眸虛了虛,他從江雲娆的神色裡看見了着急裡逼出的淚花,滿臉的崩潰,這不像是為了鶴蘭因的樣子。
她是不是在擔心自己,擔心得動了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