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宮裡就皇上一個男子,皇上變醜了,那更沒得看了……”
她心煩毛躁起來,好怕變醜變胖,将碗筷一推,就不吃了。
江雲娆生氣的道:“不吃了,以後一日就吃兩頓,另一頓喝點牛乳,再堅持半年!”
裴琰情緒穩定,并沒有說什麼餓着他孩子的話,而是往她碗裡夾了一隻海蝦:
“禦膳房的廚子朕早就打過招呼了,這些晚膳裡大多沒什麼油水,都是些補身鮮美的海味,多吃魚蝦,不會變胖。”
江雲娆氣呼呼的看着一百六十八道菜:“皇上不懂那種焦慮。”
頓了頓她才反應過來,裴琰現在是真的心細,連菜譜都給換了,一定是怕自己心煩不吃。
“好吧好吧,看在皇上日日吃一百六十八道菜身材還保養得那麼好的份兒上,臣妾暫且信了。”她決定還是乖乖的順着台階下。
小春子在一邊笑呵呵的道:
“倒也不是,皇上是有練武的習慣,時常與歸冥大人對壘,所以才沒有長胖。”
這一桌子菜,誰吃誰胖,沒有任何意外。
江雲娆:“……”
裴琰黑眸恨了他一眼:“自己滾出去。”
小春子像球似的滾了出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說錯了哪句話。
江雲娆這一夜是宿在天元宮裡的,可到了夜裡,裴琰的咳嗽嚴重了起來,她伸手一摸,裴琰渾身發燙。
江雲娆連忙起身:“糟糕,發燒了,臣妾這就讓福康公公選李太醫來。”
裴琰起身從龍床上下來,順着身子就躺在了榻上,怕将風寒過給她:
“不必了,朕不願喝李文年那難喝的湯藥,喝一次就想殺他一次。”
江雲娆起身将殿内的龍燭給點燃,見裴琰一個人披着薄薄的絨毯,歪着身子躺在木榻上。
她眉心擰了擰:“皇上這麼大個人了,每次喝藥都發脾氣。”
她披着外裳走過來,将被子給他拿了過來給他蓋好,又道:“臣妾有個偏方,皇上先等等。”
大半夜的,福康公公正在殿門外打着瞌睡,一下子被站在殿門口的江雲娆給吓醒:
“貴妃娘娘有何吩咐,可是身子不舒服?”
江雲娆朝着天元宮的茶房走去,這宮殿大大小小的地方她依舊很熟悉。
她吩咐道:“去給本宮尋幾塊姜來,再去太醫院找一個泡腳的藥包,用水煮一煮,然後端進來。”
說罷,她便回了寝殿等着。
昏黃閃爍的燭火下,裴琰深邃的輪廓,矜貴而沉寂,挺拔的鼻梁,她伸出指尖碰了碰他的鼻尖。
裴琰一手抓住她的手掌:“朕沒睡着,大半夜的,又要做什麼?”
江雲娆歎道:
“這不是皇上不願喝李太醫的藥嗎,再喝都要殺人家了。臣妾能有什麼辦法,臣妾還不是隻有慣着脾氣倔的病人。”
宮女将銅壺放在了火爐上燒着,小春子将泡腳的銅盆給端了進來,裡面放着足浴的藥包和姜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