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昭是江南沈家的獨女,臣妾知道皇上需要沈家,所以回宮以後,
即使是皇上冊封她為妃後,臣妾一個字都沒提,這委屈,臣妾一個人忍了。
謀害嫡皇後一案,臣妾的冤屈,臣妾也忍了,可是這一次,臣妾忍不了,臣妾身上莫須有的罪名太多了!
前有趙太後利用臣妾之名在朝堂掀起波瀾,那一次甚至是威脅到皇上的帝位,皇上知道當時臣妾心裡有多麼的恐慌與歉疚嗎!
除了這些,皇上其餘時刻,有為我們的孩子想過嗎?”
将來自己的孩子一出生,江家是依靠不了半分的,
而自己這個做母親的,背負這麼多條罪名,以後這孩子的未來也多半充滿波折。
在大周這樣的時代背景之下,皇族裡的人,任何一個血親問題,都足以讓這孩子跌盡跟頭。
關于這些,她因為江的這個姓氏,就已經體會過很多次了。
裴琰去牽她的手,卻被江雲娆躲開。
他眉頭低壓着,薄唇唇線抿得很直:“如今西境這種情形,朕是不會處置沈昭昭的。”
江雲娆烏眸緩緩睜大,愣了愣,沒有再說一句話了。
她咽了咽酸澀的喉嚨,低聲道:“臣妾告退。”
說完,她便離開了天元宮,走的時候,眸底的水霧凝結成了雨滴,從心裡下到了心外。
福康公公正要開口,将那話給咽了回去,連忙走入偏殿,看見皇帝一人站在窗下,看着外面的落雪紛紛,此刻孤寂又落寞。
福康公公站到裴琰身後:
“皇上可是跟娘娘吵架了?娘娘是有孕之人,皇上莫要跟娘娘計較。”
裴琰黑眸晦暗,對着窗台外歎了口氣:“雲娆她……”
第三百八十四章
人最不能拿來當靠山是感情
江雲娆抹了抹淚,幾步路就回了禧雲宮。
靠在自己寝殿的窗台前,擡眼一看,就能看見天元宮裴琰的書房,
她瞟到裴琰也正好站在窗前,二人都發現了彼此,對望了一眼後,江雲娆便從窗台離開了。
她二人的寝殿是真的很近很近,可此刻又覺得很遠很遠。
芝蘭将江雲娆給花吟的賞賜都送來,順便在後院扶着花吟慢慢走路,恢複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