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道:
“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大周後宮現在就按新規矩管理。
朕已經處罰貴妃了,皇後乃國母,氣量大些,莫要跟一個有孕之人計較。”
拓跋朔蘭看了裴琰一眼,噘着嘴,這大周後宮打人成本可真是低,那她以後打人是不是也就禁足一下就算了?
魏婉瑩從地上站了起來,怒道:
“臣妾就是不服!
皇上為何次次包庇江雲娆,連謀殺的罪責都能包庇,皇上還有點皇帝的樣子嗎?
臣妾是大周皇後,本就有勸導皇上之責,貴妃以下犯上,應褫奪封号,打入冷宮!”
裴琰頭上的雲龍金冠上有一顆深藍色的寶石,此刻泛着幽幽的光來。
他身子朝後靠了靠,将修長的雙腿交疊起來,厲聲道:“朕按宮規辦事,皇後有何不服?”
魏婉瑩還想說什麼,裴琰此時大手一揮:“所有人都退下,魏家人留下。”
魏婉瑩與其父親魏太傅站在龍台之下,裴琰從龍椅上站起了身走了下來。
朝着二位笑了笑,面對方才皇後的厲聲責問居然毫無生氣的意味:
“朕想了想,貴妃打人是貴妃不對,但皇後與太傅也知道,貴妃身懷有孕,那可是朕的龍嗣,自然不可能下手太重。”
魏太傅語聲沉沉:
“但皇上此舉,隻會讓天下人诟病皇上寵妾滅妻,不顧嫡庶尊卑。
臣是臣子,也是皇後的父親,臣自當是要為自己的女兒說句話的。”
裴琰輕笑道:“太傅的心情朕理解,作為補償,朕欲冊封大皇子為大周太子。”
魏婉瑩聽聞這話,眼睛蓦的瞪大,眼淚再也流不出來一滴,有些不可相信的道:“皇上,這可是真的?”
裴琰點首:“嗯,朕诏書都拟好了。”
福康公公連忙去禦案上将大皇子冊封為太子的诏書給取了過來,
魏太傅的手有些顫抖的接了過來,反複看了好幾遍,連玉玺都已經加蓋了。
魏太傅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臣,謝主隆恩!”
魏婉瑩将臉上的淚連忙擦幹,有些受寵若驚的道:“臣妾,謝主隆恩!”
她壓抑着内心的激動,覺得這一切欣喜來得太快了,自己的兒子是太子了,是太子了!
那她的地位,已然是不可撼動了,
任憑江雲娆如此得寵,将來隻要是自己的兒子當了皇帝,自己想怎麼折磨江雲娆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裴琰趁魏太傅沒注意,一把将诏書又給拿走:“诏書過幾日再宣讀,不急。”
魏太傅與魏婉瑩離開天元宮的時候,萬分欣喜,隻是走着走着,魏太傅的步伐慢了下來:“不對啊。”
魏婉瑩笑着道:“父親,怎麼不對了?父親放心,咱們魏家的未來不可限量!”
魏太傅看了看天際,眼角皺紋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