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大周去匈奴勘探土壤的官員已經說了,匈奴的敕勒草原是培育改良版棉花最好的地方,
那裡陽光充足,就是缺水,需要從滄州修建水渠過去,但這土壤比你們北境的任何一塊土地都要好。
此事若成,還能解決不少大周百姓的民生問題。
鶴大人,你自己考慮,我自是拖得起,就看你要不要自己的政績了。”
鶴蘭因垂眸,想了想:“行,公主住下官府上,下官去同僚家裡擠一擠。”
拓跋朔蘭舌尖抵了抵後齒,語氣霸道淩烈:“鶴蘭因,我什麼意思你不懂,還在裝?”
鶴蘭因一襲青色的竹紋錦袍,面容溫潤俊逸,修長身姿在竹林的風裡變得溫和又疏遠。
他淡漠的長眉裡,滿是清冷:
“下官不敢,公主可是匈奴王族,下官從前隻是個孤兒,身份不匹配,不敢奢望。”
拓跋朔蘭搖了搖頭:
“唉,我就說嘛,跟讀書人講道理就是累。
行了鶴蘭因,你慢慢回,我在鶴府等你回來。咱們晚上,在你書房,慢慢說棉花培育一事。”
鶴蘭因低着頭,拱手道:“使不得啊公主。”
拓跋朔蘭伸手鉗住他的下巴,眼神嚣張:
“我看上你了鶴蘭因。我拓跋朔蘭看上的男人,就沒有得不到的道理。”
鶴蘭因最開始的時候還會反抗一下,到後來才發現,這公主要手腕有手腕,要侍衛有侍衛。
反抗,隻會讓她更興奮,所以到了後來他隻能默默疏遠。
見面的時候,隻談公事,不聊一句私底下的事兒。
現在,拓跋朔蘭已經糾纏自己兩年了,變本加厲。
他一直為了大周與匈奴的合作,默默忍耐着。
……
大周天啟帝天瀾三年·帝京·皇宮
二皇子裴昀坐在龍椅上,看了看自己愁眉苦臉的老父親,從懷裡摸了幾顆萬茵茵做的糖果來:
“父皇,咱們那日說好的,去帝陵看看兒臣的母親,怎麼又不算數了?”
裴琰深邃分明的輪廓比起從前更加堅硬了,人要比三年前精瘦些。
近一年來開始重新習武,他陰沉晦暗的帝王眉眼裡,倒是愈發的堅毅,有了一股武人的剛強氣魄來了。
黑底金紋的龍袍,襯得他更加威嚴清冷,如九重之上無情的神一般,
那雙黑眸一掃過來,便如利劍一般陰冷狠戾,比之從前更加心狠無情了。
他手中還拿着禦筆,看了他一眼,裴昀粉嘟嘟的臉蛋兒越發的像江雲娆,眉眼溫和了些:
“有什麼好看的,朕都不記得她了。”
裴昀撅着小嘴,在龍椅上扭來扭去。他在宮裡還有個綽号,叫做龍椅上長大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