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舟車勞頓後也看着神采飛揚,原是有美人作陪啊,還是一位故人。皇上,這未免也太荒唐了些吧?”
當年,裴國公可是秘密與魏家達成的約定,毒死江雲娆,魏家便倒自己也是親眼看着江雲娆死在裴琰懷中的,為何還會活着?
江雲娆聽見這聲音,再熟悉不過了,不過她不想聽魏婉瑩說話,她想聽萬茵茵的聲音,想吃她做的飯菜了。
隻是昨夜她做了一個噩夢,夢見萬茵茵一直在奔跑,朝她跑來,說讓自己救救她,她真的要撐不住了。
裴琰淩厲的眉眼掃過福康公公,他連忙向前走幾步高呼道:“各位大人,娘娘們,還不見過北安王?”
朝臣面面相觑,唯有萬長安走到前方來,第一個道:“臣萬長安參見皇上,參見北安王,參見太子殿下!”
他之前裝扮皇帝一直不曾被發現,但也引起了魏皇後的疑心,
畢竟賢妃甯如鸢時常到天元宮來用晚膳,皇後善妒,一直派人盯着。
好在北境開戰後,皇帝是以禦駕親征的姿态出戰的。
他帶着軍隊走出城外後,裝模作樣的将身份給替換了回來,朝中的人便以為皇帝是今年春日後才去的北境。
群臣見此,也不得不彎腰行禮,不少臣子都将江雲娆給認了出來。
但北安王不世功績早已傳回朝内,似乎也找不到什麼話語來打壓江雲娆。
皇帝給了她疆域,冊封她為藩王,還給了她三十萬兵馬,她不開心了,便是整個北境,連帶匈奴盟友那邊都不開心。
江雲娆步子朝後退了半步,眉心皺了皺。裴琰發現她的不對勁,問道:“雲娆,怎麼了?”
江雲娆身子縮在他手臂邊:“不大适應,皇上快些傳李文年給我看眼睛吧,我等不及了。”
裴琰攬了攬她的肩頭:“好。”
江雲娆被裴琰牽着手上了回宮的禦辇,緊緊的抱着裴琰的臂膀,内心的不安達到了頂峰。
這個地方雖然曾經也承載了許多歡樂回憶,可也給她帶來了許多遺憾與眼淚。
魏婉瑩定是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此番歸來自己眼睛又看不見,心底還是有些恐慌,害怕遭遇這魏婉瑩的算計。
裴昀走在後邊,看見大皇子站在人群裡,不由得傲嬌的揚了揚自己下巴,滿是得意。
他的母親也回來了,他不再是那個沒有娘的孩子了,再不會受皇後與大皇子的冷眼與指指點點了。
大皇子扯了扯魏婉瑩的衣袖:
“母後,方才裴昀叫北安王阿娘,是他親生母親歸來了嗎?他以後有人撐腰了,會不會報複我?”
魏婉瑩扯過自己的衣袖,冷冷看了他一眼:“怕什麼,本宮是皇後,難道還怕一個商戶身份冊封的異姓王了?”
話雖如此,但魏婉瑩歸去鳳儀宮後,連忙就召見了自己的母族人。
江雲娆的回歸,對後宮的沖擊是最大的,魏婉瑩當日便坐不住了。
“婵娟,本宮此刻心亂如麻,江雲娆為什麼還活着,當年我明明就看見她死了的!
真是陰魂不散,跳瀑布摔不死她,毒藥也毒不死她,真是老天爺沒長眼!”
魏婉瑩将手中的玉筷扔在桌上,手肘一覆,那湯碗便傾斜打濕在了明黃色的桌布上。
婵娟低壓眉眼,凝聲道:“方才奴婢出去打聽回來,聽太醫院那邊的人說,這北安王雙目已經失明了。
一個瞎子,能對娘娘有多大威脅呢,皇上早晚會厭棄了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