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與裴琰繼續吵下去了,隻好帶着人回宮。
然後将江雲娆回宮就鬧事,還狐媚皇帝棄了六宮妃嫔,隻為專寵的消息,散布了出去。
含黛一路哭哭啼啼,自己還沒做個什麼,就在江雲娆歸來的第一日便永遠的失去了機遇。她是戰場都沒上,就徹底的輸了。
天元宮的宮女為她洗去一身舟車勞頓的疲憊,又送來一身嶄新的衣裙。
江雲娆靠在床上睡了半日,醒來後,低聲的說:
“芝蘭,我許久不回後宮了,面對女子間的這些争寵事,我倒還有些不适應。”
在北境的這幾年,天高地闊的,自由自在,倒是不必應付這些麻煩事的。
原來裴琰當初沒有說錯,回宮後的生活,她極有可能不适應,心生悔意出來。
芝蘭安慰道:“皇上一定可以遣散六宮的,到時候王爺您就清靜了。
您就一直住在天元宮,且又不是後宮嫔妃,您不願與皇後見面,一年也就見不了幾次。”
江雲娆按了按太陽穴:“罷了,不想那麼多。容我再休息休息,明日便與後宮中的故人一起聚聚。”
夜裡,裴昀的東西被一并打包,包括那隻雄壯威武的小橘子也被拴好了放在天元宮宮門外。
裴琰垂眸看着自己的兒子:“你是太子,自己回東宮住。”
裴昀愣了愣:“啊?父皇,兒臣是從小跟您一起睡在一張床上的,怎麼就要趕兒臣走?”
裴琰背着手,立在殿門前,眼底的慈愛是一日一日的消散,現在滿心滿眼都是孩子的母親:
“按照宮規,太子本就住在東宮裡。你長大了,自然是要一個人睡。”
裴昀不依不饒:“父皇都一把年紀了,還不是要阿娘陪着您睡,兒臣也要!”
裴琰轉身入了寝殿,揮揮手臂,那寝殿的大門便咯吱一聲關了過來。
東宮的掌事太監,一并侍從便将太子給抱走,安置去了東宮。裴昀小腿瞪着,委屈極了。
寝殿裡,琉璃盞的光映照在江雲娆柔和凝白的姿容上,
她雙眼看不見後,人倒是顯得更為安靜了,但對四周的一切又是那樣的敏感。
“裴琰,含黛的事情我不曾生氣,隻是今日第一日歸來,便撞上後宮裡的事情,我有些不适應罷了。”
她笑笑,她知道裴琰在自己身邊,一直沒有說話,就是沒有想好如何開口。
裴琰走近抱了抱她,身上矜貴的龍涎香氣息散開:
“含黛會模仿你,朕最痛苦的那段時間,就看看她,緩解一下内心的崩潰。
但她隻是個奉茶的宮女,不是皇後說的什麼日日夜夜都在伺候朕。”
江雲娆雙手捧住他的臉,烏眸彎彎,纖長的鴉羽在眼簾上如傘一般撐開,還是那樣嬌軟好看:
“我知道,我們皇上可有男德了。”
隻是過了一會兒,她又認真說起一事來:
“遣散六宮嫔妃,我從前在一些書上也看過。
皇帝遇見鐘愛的女子,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對心愛的女子一心一意,這本沒有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