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孟卿是臣妾兄長的嫡妻,自己死了兒子瘋掉以後,今日被江雲娆利用,臣妾為了活命,是故意那樣說的。
皇上,大皇子是您的骨血啊,千真萬确!”
裴琰伸手指着她的頭,怒道:“魏婉瑩,你給朕住口,你是當朕耳聾嗎!”
魏婉瑩搖着頭,頭上的鳳冠搖搖欲墜,跟着晃動:
“不,大皇子真的是皇上的皇子啊!徐孟卿是瘋子,瘋子做的事情,本就不能信的!”
裴昀牽着小橘子走了進來,小橘子将嘴裡叼着的小棺材啪嗒一聲甩在地上,小橘子在那邊幹嘔了好幾下,有想要沖到湖邊漱口的沖動。
裴昀道:“父皇,小橘子在鳳儀宮的後殿挖出了這個。”
歸冥立馬上前查看,皺着眉頭道:
“皇上,裡邊有一塊魏氏的玉佩,寫着贈吾兒,其餘便是嬰兒的屍骨,
棺材的底部刻了孩子的生辰八字,這時間是與皇後娘娘七年前生大皇子是吻合的。”
七年前,魏婉瑩不願将死去的孩子交給魏家毀掉,是自己親手将孩子埋在了鹭山行宮,
又在幾年前,她命婵娟将孩子的小棺材給取回來放在了鳳儀宮的後殿。
江雲娆心中漸漸落定,本來她擔心手裡證據是不夠的,所以才設了這母子相認,逼迫魏婉瑩親口說出證詞的局。
現在有了這東西,覆滅魏家便又多了一份籌碼。
她道:“皇上,北境那個劉大夫,不知道您可還記得?
劉大夫前身便是宮中專伺候魏皇後的太醫,他的診冊裡早就寫明,魏皇後的胎早有問題,不可能生出健康的皇嗣。
不過他一直受魏皇後要挾,為保全家性命,不敢告訴魏皇後。
所以診冊他做了兩份,一份放在太醫院,一份壓在太醫院閣樓的隐秘處。”
李文年此刻也抵達鳳儀宮,将那診斷的冊子一并交給了歸冥,這些東西,到了刑部自有定奪。
裴琰惱羞成怒的走過去,勾下身子揪着魏婉瑩的衣襟,厲聲喝道:
“你偷換皇子,整整七年,做得密不透風,你魏家怕是要竊國吧?那朕的那個大皇子呢,被你魏家給殺了?”
當她被問起自己那個孩子的時候,她才晃了晃神:
“臣妾的那個孩子,早在七年前就死在了趙家的謀算裡。
臣妾生他用了一天一夜,用盡力氣,可是這個孩子生出來死的,一點呼吸都沒有。
那是夏日,臣妾在鹭山避暑行宮哭得肝腸寸斷,抱着孩子在炎熱的夏日裡屍身都已經腐臭了,可臣妾還是要裝作為人母的喜悅。
皇上這些年眼裡隻有江雲娆,臣妾的孩子死了,您會傷心難過嗎,您不會!”
裴琰語聲驟冷,從地上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朕無論寵愛誰,皇嗣永遠都是皇嗣。
大皇子生于算計,但隻要是朕的孩子,朕都會負責、都會教養。
大皇子薨了,你就用假的代替,倘若假皇子真有一天做了大周皇帝,那這大周江山豈不是姓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