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蘭因眉心皺了一下:
“我沒有委屈,隻是如此,便是昭告天下你我婚姻之實,将來你回了匈奴草原,會不會影響你再嫁?”
拓跋朔蘭隻覺好笑:“我的将來,沒有鶴大人參與,自然也跟你沒關系了。”
鶴蘭因不知為何,心口似被撕開了一個淺淺的口,被她這無所謂的态度給刺中。
從前烈焰似火的人,如今冷得跟冰窖似的。
他看了看自己手中那檀木做的錦盒,将手裡的錦盒鄭重其事的遞給了她。
第六百一十六章
的确是鶴某虧待了夫人
拓跋朔蘭不曾接過那錦盒:“這是什麼?”
鶴蘭因答:“這是鶴府庫房的鑰匙,這些年來入朝為官的俸祿,賞賜,以及一些産業契書,都在裡頭了。”
這些東西,算得上是他如今的全副身家了。
拓跋朔蘭轉身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笑道:“我們隻是政治聯姻而已,你沒必要這麼當真。”
鶴蘭因還是将錦盒放在了她的梳妝台上:“我認真的。
明媒正娶,三書六聘,别人有的,你也有。婚後,你是堂堂正正的中書令夫人,鶴府的女主人。”
她緩緩對上鶴蘭因的眼,他克己複禮,恭謹溫潤,卻見不到溫度。
拓跋朔蘭戲谑的說:“鶴蘭因,我當真是看不懂你。孩子病好後,我就會離開,你何必做這些過場呢?”
鶴蘭因朝着她走進一步,抵近她面前,與她隻有一紙之隔:
“該我做的,我都會做。
我從小在佛寺長大,亦不知做人父親,做人夫君是如何模樣。但你在鶴府一日,我都會盡到自己的義務。”
拓跋朔蘭聳聳肩:“随你。”
義務,那她也盡好兩國之間的義務。
鶴蘭因在她的眼中看見了毫不在意與回避,她在刻意回避自己的目光:
“來商量一下婚期吧,看着我的眼睛說。”
拓跋朔蘭不願看他那雙深淵寒潭一般的眼,看一眼又怕自己會陷進去,她轉過身去:
“不辦婚禮,什麼都不用辦。就給孩子辦一場生辰宴,告訴衆人是皇上賜婚,兩國聯姻的事情便是。”
鶴蘭因神色微怔:“這可是婚典,你一點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