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蘭因那清冷的性子在此刻有了波瀾:“我沒事,趕緊去牽馬車!”
他橫抱起渾身是血的拓跋朔蘭就朝着外邊走去,拓跋朔蘭卻将他一把推開:“你放開我,我嫌髒!”
鶴蘭因摟得她更緊了,沉聲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明日再跟你解釋好不好?”
拓跋朔蘭的語聲漸漸低弱:“我到底是有多賤,來看你買花魁的初夜。”
煙雨樓的動靜太大了,她在打殺中聽見了隐休出價的聲音。
自己一時走神,讓刺客得了空隙,一刀劃破了她的側腹。
她千趕萬趕的跑來,就是怕他有危險,沒想到,卻看見這樣的畫面。
蘇媚憐怔愣了半分:“隐休護衛,我呢!你們若是不管我,我可就嚷出去了!”
隐休咬着牙,指了兩個侍衛,将她給秘密帶走。
鶴蘭因抱着她一路朝着巷口外的馬車上走去,鮮血順着離開的路滴滴墜落,蔓延成一路血線。
月光下,他那身玉白不染一絲塵埃的錦袍被鮮血猙獰覆滿。
鶴蘭因抱着她上了馬車:“朔蘭,你别睡,聽見沒,别睡!”
拓跋朔蘭的身體迅速冷卻下去,唇色白如蒼紙,眼睛一閉一睜。
鶴蘭因急紅了眼,那清冷如鶴的人,此刻隻覺自己的心被紮滿斷刺的手緊緊攥着,他心慌到難以呼吸:
“隐休,止血藥呢!”
隐休身上随時都備着這些救急的藥,口服外敷,他都一股腦的扔了進來。
鶴蘭因的聲音從馬車裡急促傳來:“你不用跟着,你去找太醫速速去鶴府!”
隐休:“好!”
烏日娜橫過衣袖一直擦淚:
“公主,公主沒事的,我會帶着你永遠的離開,離開你的傷心地。
帝京城不屬于你,不屬于那個爽朗果敢的你!
我們匈奴人太實誠了,人一哄就開心好久,不哄了就會覺得是自己沒做好。
鶴大人最讨厭了,倒好不好的,又挑不出來刺,但又不是很熱情的樣子……”
她是眼睜睜看見鶴蘭因将公主變得敏感,變得脆弱的。
公主在他那溫柔似水的對待裡,像一隻青蛙被煮着。
鶴蘭因用拇指推開藥瓶子,将那止血的藥丸放進了她的嘴裡,眉心緊皺的看向了烏日娜:
“你與其在這裡念叨,不如坐出去防着刺客。”
烏日娜瞪了鶴蘭因一眼,便坐了出去。
鶴蘭因回過頭來,盡量平複自己的語氣:
“朔蘭,離鶴府還有一段距離,我需要現在解了你的衣衫,先給你上藥止血。”
一雙血手死死拉住了他的手:“不,不準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