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媚憐低眉,嬌聲道:“大人這樣說,那妾身是信了的。”
鶴蘭因隻要是以這樣的理由留下自己,那将來他是不敢将自己抛下的,這等同于有了他在皇帝面前的把柄。
等将來生了孩子,鶴蘭因看在孩子的面下,估計也不會再對自己如何了。
聽這鶴府裡的下人說,鶴蘭因是個對孩子非常珍愛的父親,那公主也是這樣,才與他死灰複燃的。
鶴蘭因啪的一聲收回自己的折扇,極為幹脆:“隐休,拿筆墨來。”
蘇媚憐接過筆墨便寫了起來,還從自己的衣櫃裡拿了不少被拆開後的書信來:
“大人,這些東西都可以給您,但是還有一本賬本,記錄着這幾年來買官賣官最切實的證據。不過嘛……”
她放緩了語速,眼帶笑意的看着鶴蘭因。
鶴蘭因開門見山:“你想要什麼?”
蘇媚憐:“妾身想要鶴羽做的裙子,妾身的生辰禮,大人還沒送呢。”
鶴蘭因冰泉似的眉眼瞬間便有殺氣蔓延,他斂了眉眼遮了半分殺意:
“蘇媚憐,你知道你威脅的是誰嗎?”
蘇媚憐一下就跪在了地上,柔聲道:
“妾身不敢要挾大人半分,妾身就是這麼說說罷了,大人好兇呢,妾身被吓住了。”
從前鶴蘭因對她倒是挺溫和的,雖然看不透此人,但也不會像如今這般厲色。
吏部尚書王嘯遊曾告訴過她一些宮廷秘聞,說鶴蘭因一直忘不了的人是皇後,那她為了榮華富貴可以演一輩子也沒關系。
蘇媚憐在心中笃定着,鶴蘭因是個溫和心軟之人,又因心底裝着皇後,鐵定對自己另眼相待。
鶴蘭因垂眸看着她,每一個字都沾染寒意:“為何想要鶴羽做的裙子?”
蘇媚憐笑着:“大人養鶴,妾身自己編排一曲鶴舞,是以想要鶴羽做的裙子為大人一舞。”
鶴蘭因盯着她,緩緩籲出一口低沉的氣:
“我答應你,鶴羽長裙做好,你帶着賬本,供詞,以你在江南的真實身份随我入朝指證。”
煙雨樓并非是簡單的青樓之地,而是案子裡的交易之地,蘇媚憐是負責兩地對接之人。
他起身順了順袍擺,走到屋門前:
“你作為妾室随我前往朝廷指證,會被人诟病。今日我會派人将你安排至别院住下,隐休……”
蘇媚憐連忙從地上起身跑來他身後:“大人莫不是要棄了我去?”鶴蘭因這是要将她趕出府?
鶴蘭因眉目如畫的樣子,淡淡一笑:
“怎會,隻是為了暫時撇清關系,事情過後會接你回府。
再者,我會讓隐休帶你去鶴園,親自看拔鶴羽的樣子。”
蘇媚憐自知對鶴蘭因有利用價值,而後又被隐休帶着去鶴園親眼看着将那八隻丹頂鶴的毛給拔光,交給了裁縫。
她安心離開,等待着這潑天的富貴。
隐休站在書房裡,不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