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借着月色,伸出手臂,從前無瑕的肌膚之上已經開始起淡淡紅色疹子了。
隻是他這症狀跟兩個孩子還有所不同,到底是成年人,不會像小孩子那樣發作的快。
隐休偷偷潛了過來,手裡拿着藥瓶子,低聲道:“大人,您這是何苦啊!”
他看着周圍的正在吃草與休息的牛,鶴蘭因就蜷縮在角落,頭上還夾雜了幾根雜草,很是狼狽。
若是那牛發瘋起來,朝着鶴蘭因踩幾腳可如何是好?
鶴蘭因咳嗽了幾聲,身子帶動了大腿上的傷,傷口處又傳來劇痛。
他皺着眉頭,忍了忍道:
“她心底有氣,是積蓄許久許久的怨氣,不朝着我撒出來,這輩子都會難受。”
隐休趴在圍欄上,将藥瓶子扔了進去:
“大人,屬下着實夠不着,您得自己上藥。
您的确太倔了,這事兒跟大周朝廷一說,您何需過這樣的日子啊!”
鶴蘭因坐在地上,歪着身子,費力的去拿那藥瓶子,苦笑了一聲:
“越慘越好,我自己心底有數。你先回一趟北境,将我箱子裡的鶴羽長裙拿來匈奴,我有用。”
隐休咬着牙:“屬下不能走,走了,您最後一層保障可就沒了!”
鶴蘭因掀起眼皮,歎了口氣:“去吧,我還能撐得住。”
他時常在想,如果命運将她出現的時間往前,會不會一切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