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堯突然“哎喲”了一聲,他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他娘的,誰在背後拿石子兒扔我!”
一衆武将提着酒壇子喝着,跟着起哄:
“咱們匈奴人喝酒從沒輸過,今日鶴蘭因絕不會再往前走一步!末将一人足矣打赢他,各位兄弟,先不慌!”
那武将也突然的“哎喲”了一聲,摸着自己的後腦勺:“誰,給老子滾出來!”
他張望之間,看見高台之間,背着手站着的長公主,正用一雙銳利似鷹的眼睛瞪着他們。
武将頓時開懷:“我明白了,公主的意思是,讓我們往死裡喝他!”
身旁的武将跟着起哄:“好好好,來啊,鶴蘭因,咱們一醉方休!”
拓跋朔蘭舉着酒杯,猛的抿了一口:“本公主手底下的豬腦子還是挺多的。”
鶴蘭因一邊喝一邊吐,一時撐着身子從地上站起來,一時又倒在地上像垂死的鶴。
那淡色似月華的錦袍早已被酒水濕透,還沾染了不少褐黃塵泥。
鶴蘭因是最愛幹淨的,愛惜自己猶如鶴愛惜自己那潔白的羽毛,最是忍受不了一點髒東西的。
可是此刻,他是倒在泥濘裡的,滿身污濁。
赫連堯突然大聲道:“痙攣了!”
鶴蘭因身邊倒了七八個酒壇子了,此刻他口吐白沫,渾身發顫了起來。
第六百四十九章
喝死了你就開心了
加上他的腿傷,又是在牛圈裡待了一段時間,他渾身紅疹乍現,面容通紅,每一寸皮膚都滾燙了起來。
他若是再繼續喝下去,定是死路一條。
武将道:“鶴蘭因,你認輸嗎?”
赫連堯蹲下身子翻了翻他的眼睛:
“诶,鶴蘭因,你認輸嗎?
你若是認輸,今日便給你住個帳篷,不回牛圈,等你酒醒了再回去。”
鶴蘭因那陷在泥地裡的髒污手指,在黑暗裡抓住了赫連堯的衣擺,一字一句的咬着:“不認。”
紫蘇來回跑,淚眼驚懼的道:“痙攣了,怎麼還痙攣了,這樣會不會出事啊?”
拓跋朔蘭一聽是痙攣了,擡腳便從高台跳了下去,三步做兩步走的走了過來,一腳踢在那些官員的屁股上:
“都滾開!”
人群立馬散開,安靜了下來,不敢大聲說話。
赫連堯将酒壇子的酒一把倒在鶴蘭因的身上:“呵,不認,那就繼續喝!”
突然間,他被踢翻在地,拓跋朔蘭盛怒之下,瞪着衆人:
“我們匈奴人的開春宴,讓大周人來喝什麼!”
她垂眸看見鶴蘭因顫抖的身子,瞳孔縮了縮,恨與怒,痛與悲接連交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