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第7頁)

  那時我便向大人提了苗蠱一事,苗蠱裡面有一種蠱可轉移這種病症,但必須是有血親關系的人才能相受。

  大人便将兩個小娃娃的病症都轉移到了自己身上,還不是一人的病症,是兩個孩子一起轉移,大人自此需承受兩倍的痛苦。

  好在大人是成年人,比小孩子要強壯不少,加上大人從頭裹到了腳,很是小心,是以這紅疹前幾次發作并未要他的命。

  可是大人前些日子在牛圈那樣的地方待了數日,又倒在泥地裡酗酒,受了箭傷不得及時包紮,還撲了火,

  一雙好看的手被火灼得全是水疱,這正常人都受不了的東西,一個病人能拖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

  拓跋野在一邊聽得心揪着,詢問道:“辭歸太醫,那現在姑父如何了,幾時才能脫離生命危險?”

  辭歸無奈的搖了搖頭:“高熱一直退不下去,猛藥下了三副了,一點作用都沒有。”

  他看着拓跋朔蘭:

  “大人是孤兒,與公主成婚過,若是鶴大人死在匈奴了,公主會為他扶靈嗎?”

  醫官平和的問句,似有誅心之用,一把長劍就這麼刺入她胸口。

  拓跋朔蘭向後退了好幾步,似在害怕一般。

  死?

  扶靈?

  多麼陌生的詞藻,多麼刺耳的表達。

  她面色有些慌亂:“他死了,你就去跟他陪葬,你自己看着辦。”

  辭歸将頭轉了過去,滿臉委屈:

  “你們這些權貴,事情是你們做的,人折磨完了要死了,就讓我們醫官陪葬,真是不可理喻,毫無人性。”

  拓跋朔蘭在後冷道:“再啰嗦一句試試?”

  此事驚動了正在給拓跋朔蘭挑選驸馬的的呼延太後,她将拓跋朔蘭召來,面色有些凝重:

  “朔蘭,你跟那鶴蘭因到底怎麼回事?這驸馬到底是選還是不選?”

  拓跋朔蘭将頭垂了下去,不知如何作答。

  呼延太後起身走了過來,拉着她的手,溫柔的看着她:

  “你阿兄臨走之前,向我交代過。

  說鶴蘭因若是待你不好,你過着不開心,随時都能調頭,沒人能按着匈奴嫡長公主的頭做事的。

  這麼些日子我也看見了,你遇見鶴蘭因就是不快樂。雖然他來尋你解除誤會了,可你依舊痛苦。”

  拓跋朔蘭擡起一雙猩紅的眼:

  “繼續選驸馬吧,或許,換一個人,就不同了。我們再不用相互折磨,各自安好便是。”

  呼延太後又再問了一次:“你真的想好了嗎?你若是對他毫無感情,此刻就不會這樣難受了。”

  拓跋朔蘭低聲道:

  “小野還小,您身子從前打仗受過傷,整個匈奴王庭,要有人來撐。

  我若是去了大周,嫂嫂孤兒寡母,若是有個什麼事情,我從大周趕回來,真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