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長安起身,身上帶着些淡淡的酒氣走了過來,伸出柔軟的指腹輕輕掠過她的面頰:
“我也是,我還很恨自己。我欠你太多,給你太少,所以在身邊養個給你侍寝的小倌兒,是我該忍受的。”
一個清脆的耳光聲落在萬長安臉上,面頰處傳來火辣的刺疼。
他眼裡有淚光卻笑意不減:“我是一個太監,拿什麼跟你洞房呢?”
他修長的身影看起來有些消瘦,像一根在寒風裡微微浮動的瘦竹。
陰郁含笑的神情裡,人破碎得不能再破碎了。
萬長安牽起她的手掌揉了揉:
“你若是生氣,可以說,自己掌嘴,何必自己動手呢,把自己打疼了怎麼辦?”
甯如鸢沉了面色:
“我既然同你在一起了,那日後所要經曆的一切,生活的方方面面,自己都是想清楚了的。
我不是沖動後做的決定,我是反反複複想過還是你的決定。”
她想要的,就是那簡單而真摯的陪伴,能消解她内心孤獨的一把柴火點燃餘生的微光,而非隻有那床第之歡。
萬長安眼睫顫動的望着她,隻覺這是此生最大最好的珍寶了,捧在手心都怕摔壞的程度。
他摟過甯如鸢圈住在懷裡:“我從來都沒有妄想過,能跟你這樣在一起。”
即便是服用禁藥,也不曾敢想與她平等而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