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隻是為了自己的權勢,可是一點都不在乎您的安危啊!
如今甯家姑娘已經嫁了,甯家也沒新的法子了。
您隻要遠離她就是好事,您該高興啊!”
皇帝裴琰亦有為太子選立正妃的打算,隻是選到甯家這裡,已經開始有所猶豫了。
甯家從前畢竟是世家大族,太子正妃乃将來大周後族,裴琰并不希望看見從前的世家之威再現大周。
是以甯家再得知此猶豫時,便是有些心慌了。
裴昀将書房書桌上的所有東西一覆而下,羊絨地毯上遍地狼藉。
少年太子,自小金尊玉貴長大,還從未遭受過這般羞辱忽視。
他眼神裡殺氣騰騰,卻不曾發一言。他怎不知甯家的心思,他一開始就知道甯家的心思。
也知道那日甯家對自己是勢在必得了,若不是甯家幹的,他還會如此輕易遭了他們的道嗎?
是啊,他什麼都知道。但自己也看清楚了,甯珊月,甯願看着他死,也不願幫他。
思及此處,他兩眼隻剩下陰暗戾氣滾滾噴湧着。
從小到大,所有人都愛重他,寵着他,隻有甯珊月看他的眼神滿是厭煩,抗拒與疏離。
沈流川心底擔憂着,從書房的窗戶外邊翻了進去,繼續着急的規勸着:
“殿下,甯家犯下此等大罪,屬下着實想不明白您為何選擇将消息給壓了下去,是準備一直包庇下去了嗎?”
裴昀垂首,鋒利的鼻梁落在昏暗的光影下,像一把冰冷的匕首,他一語不發。
沈流川道:“屬下以為,甯家手段着實惡毒,殿下明日上朝就去提交甯家謀害一國儲君的證據,按律處置。”
那日事發後,裴昀是花了不小的力氣去鎮壓此事,直至這事兒過去兩月,帝後二人是一點兒風聲都沒聽見。
是以甯家如今才在朝上風平浪靜,高門依舊顯赫。
可太子殿下生生背了這麼大一口鍋,他都替太子不甘,
也不知道堂堂東宮太子如此包庇甯家是為了個什麼,難道是喜歡那滿是黑心腸的甯家姑娘?
裴昀身子朝金龍交椅靠背靠了靠,沉聲道:“把那些供詞與證據拿來。”
沈流川将東西遞了過去,裴昀将東西接過去後便放在燭火上點燃燒成了灰燼,這是東廠調查甯家犯案的所有證據。
隻要将這東西遞上去,大周便再無甯家。
随即,書房裡又是一陣寂靜沉默。
裴昀的一雙桃花眼,有些晦暗的看着桌上那些碎末灰燼,眸底再次沉了沉。
沈流川瞪大了眼:“不是,殿下您,您這是在做什麼?
若是那日太醫晚來了一步,殿下您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嗎?您難道就打算将此事這麼蓋過去了嗎?”
裴昀道:“沈侍衛,你出去吧。”
沈流川本想再言語二三的,這甯家如此狂妄歹毒,太子殿下怎麼就這樣放過他們了呢?
可裴昀性子他是了解的,他說了出去,便是不願再聽了,誰說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