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妙齡頭都沒擡一下:“沒關系的爺,叫人耽擱時間,奴婢幾下就收拾好了。”
裴昀端起那銀耳羹往嘴裡一口倒了進去,加了一些冰沙,口感冰甜,跟他茵茵姨做的味道一模一樣。
他眉心舒展幾分,可想起甯珊月已經嫁人這件事,他又想将手裡的碗給砸了。
甯珊月,他恨得牙癢癢,還竟敢一聲不吭的去成婚!
犯下這麼大的事情,竟然可以做到悄無聲息的去成婚。
栗妙齡将地上的書本與折子都規整好放在了他的書桌上,又勾下身子去收拾那些碎裂的瓷片。
裴昀看過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鮮血從她凝白纖細的指縫裡流出來:
“手流血了,孤讓太醫過來給你包紮。”
栗妙齡容色雖不比甯珊月那樣明豔大氣,但也算一衆女子裡較為出挑的了。
特别是那雙微垂的黛色細眉,隻是稍稍沉了面色,便是一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模樣。
栗妙齡淺粉的唇微彎,嬌聲清澈:
“爺不必興師動衆,奴婢哪兒能麻煩太醫大人們呀?
一點小傷,不足挂齒。奴婢就先出去了,不打攪爺的清思。”
她将那鮮血淋漓的手伸過來去拿那隻空碗,纖細覆滿血痕的手直直映于太子眼下。
裴昀皺眉,又道:“你先回房,孤一會兒讓太醫過來。”